的积液、脓液排出,当真令他意外。
接过学徒递来的帕子,老大夫擦了擦额头汗珠,稍稍休息了片刻后,开始上药包扎。
忙活完后,老大夫叮嘱道:“此芦苇管要保持洁净,莫被秽物沾染,待过几日,管中无浓水流出,便可拔下。老道再开几服药,至於能不能痊癒,那就只有看天意了。”
刘靖感谢道:“多谢大夫,诊金几何”
老大夫盘算一番,说道:“且给五贯吧。”
“这般贵”
刘靖一愣。
此话一出,老大夫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公子,非是老道贪財,而是如今药材昂贵,这五副药的本钱便需三四贯,收来之后还需精心炮製,算上诊金,收取五贯已是老道心善。”
刘靖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不比后世,药材价格极贵,普遍比粮食高出二十三倍。
五贯钱,平头百姓一年恐怕都挣不到这么多。
难怪穿越之前,总在书上看到古时一户人家因父母生了病,导致负债纍纍。
“一时失言,还望大夫莫怪。”
刘靖拱了拱手,从怀里掏出荷包。
这是昨夜崔鶯鶯给自己的,里头装著一些银裸子和金叶子,至於庄三儿给自己那个布包,铁定是不能拿出来的。
银裸子还能解释,他娘的拿出首饰付帐,那就不好解释了。
从中取出一块银裸子,刘靖递了过去。
老大夫见了,面露为难道:“老道不收银子,劳烦这位公子跑一趟质库,换成铜钱。”
“好吧。”
刘靖这才想起,唐时金银也无法流通。
银子成为流通货幣,似乎是宋朝的事儿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问道:“敢问质库在哪”
老大夫答道:“就在街尾,距此百余步。”
“我去去就来,劳烦帮忙照看一下马车。”
刘靖说罢,快步出了医馆,朝街尾行去。
不多时,一间铺子出现在眼前,铺子大门左侧还竖著一桿幌子,上书一个硕大的当字。
质库,便是当铺在唐时的別称。
不但负责抵押收货,还兼著放印子钱的业务。
迈步走进质库,入眼便是一条横在面前的长柜檯,大门两侧各站著一名彪形大汉,手持长棍,腰掛横刀。
见到刘靖进门,两名大汉迅速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色恭敬。
这就是他方才换衣裳的目的。
若是方才没有换衣裳,穿著平日里的粗麻短衣,估计连质库的门都进不来。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阶级分明,只看穿著便知身份,且八九不离十。
这种情况下,庄三儿那伙人,包括麾下的两个閒人泼皮能进的了质库
想屁吃呢!
一路来到柜檯前,掌柜上下打量了刘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公子瞧著有些面生,敢问从何而来”
刘靖冷著脸,用不耐烦地语气说道:“莫要废话,换些铜钱,我赶著去医馆结帐。”
闻言,掌柜非但不恼,反而殷勤道:“不知公子要换多少”
刘靖並未说话,从荷包中取出一块银裸子扔在柜檯上。
掌柜拾起银裸子,先是放在眼前观察了一番,隨后又取来一把小銼刀,在银裸子上轻轻銼下一些银粉,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舌尖细细品味。
检查完银子的真假和成色后,他这才取出一桿小秤开始称重。
掌柜放下小秤,问道:“好教公子知晓,按我润州的银价,如今一两银可换十一贯铁钱,七贯大历元钱,五贯开元通宝,六百枚乾元重宝。公子这块银裸子,重一两七钱五分,不知要换哪一种铜钱”
大唐初年时,银价並不高,当时铜钱值钱,一两银子可以换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铜钱。
但到了如今,铜钱泛滥,除开前些年朝廷大批量造的铜钱之外,各地节度使也纷纷私造铜钱,导致铜钱泛滥贬值,以至於金银价格暴涨。
这会儿铜钱种类也极为繁多,除开大唐印製的铜钱之外,甚至两汉时的五銖,以及隋五銖同样在市面上流通,这里头弯弯绕绕多的很,平头百姓不懂这些,买卖东西时很容易被坑。
所以不少百姓,依旧秉持著以物易物的原则。
除了铜钱之外,绢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