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总比跟著姓彭的,当狗还吃不饱强!”
听著同伴们的议论,张二狗扒饭的动作更快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
下午,是器械操练。
长枪,格挡,劈刺。
教官是风林二军提拔上来的老兵,下手黑得很,一个动作不对,就是一脚踹过来。
张二狗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疼得齜牙咧嘴,心里却没半句怨言。
他知道,教官说的对。
战场上,你慢一分,死的就是你。
这才是真正保命的本事!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被人当牲口一样赶上战场去送死!
日落西山。
解散的哨声响起时,张二狗感觉自己连站著的力气都没了。
他几乎是爬回营房的。
晚饭依旧丰盛。
吃完饭,躺在通铺上,张二狗浑身的肉都在喊疼。
但他睡不著。
他想起了家,想起了自己那面黄肌瘦的婆娘和娃。
以前,他觉得当兵就是排队去死,没个盼头。
现在……
他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又想起了那堆积如山的赏钱,想起了教官那句“战场上学到的本事才是自己的”。
他忽然想明白了。
跟著彭玕,是当牲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宰了。
而跟著这位刘刺史,虽然累,虽然苦,却是把他当人看!
给他饭吃,教他本事,给他一个能挣来前程的念想。
黑暗中,张二狗的眼睛,亮得嚇人。
他当兵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躺在床上想的不是“明天会不会死”,而是“明天要怎么练,才能在战场上多杀一个敌人”。
他想到了那堆积如山的赏钱,想到了家人可以被接到军属营的承诺。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这条烂命,以前是自己的。
从今往后,是刘刺史的了。
……
歙州,刺史府。
崔蓉蓉与钱卿卿正並肩坐著,看著刘靖从饶州寄回来的书信。
信中除了报平安,便是饶州大捷的详情,字里行间透著一股压抑不住的豪情。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快步走入。
“启稟夫人,府外有一位自称林婉的娘子,说是您的故人,前来求见。”
“林婉”
崔蓉蓉一怔,隨即脸上露出真挚的惊喜,那是一种发自內心的喜悦。
她立刻起身。
“快请!”
钱卿卿则在听到“林”这个姓氏的瞬间,眸光微动,端起茶杯的动作慢了半分,已在心中將江南各路商贾世家过了一遍。
片刻之后,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崔蓉蓉快步迎了上去,亲热地拉住对方的手。
他乡遇故知,怎能不喜。
“采芙,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呢。快进来,路上辛苦了吧”
她的热情恰到好处,既显亲密,又有分寸。
来人正是林婉,在她身后,还跟著一位身形挺拔、气质儒雅的年轻男子。
“许久不见,別来无恙!”
林婉见到崔蓉蓉,眼中也满是喜悦,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介绍道:“一別经年,风采依旧。这位是我家二哥,林博。”
“林公子。”
崔蓉蓉对著林博微微頷首,笑容温婉可亲。
林博则恭敬地长揖一拜,姿態放得极低。
“林博拜见崔夫人。家父常说,能得崔氏女为妻,是刘刺史此生大幸。”
“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
崔蓉蓉被这番夸讚说得脸颊微红,轻轻摆手道:“林公子过誉了。快请坐,都站著做什么。”
一番寒暄过后,婢女奉上香茗,崔蓉蓉拉著林婉的手,关切地问道:“你们怎么突然来歙州了这一路山高水远的,可还安稳”
林婉看了一眼自家二哥,抿嘴一笑,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林家世代经商,听闻饶州大捷,百废待兴,便想著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林博也顺势接话,语气诚恳:“夫人说笑了,自入了歙州地界,官道平整,往来商旅不绝,秩序井然,与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