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窗棂往里看,其中有随刘备从荆州来的老兵,有南中归顺的“无当飞军”,还有成都本地的子弟兵。一名年轻士兵突然喊道:“若先祖是叛徒,我便不做这蜀汉兵了!”
“对!不做了!”
诸葛亮望着屏障外如困兽般的魏延,又听着阁外越来越烈的鼓噪,突然将血书高高举起,朗声道:“先帝血书在此!‘需以星轨之泪洗涤’——先帝尚且敢直面过错,我等身为后世子孙,难道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
金光中,他的白发如雪,道袍上的八卦纹似在旋转,竟让躁动的士兵们渐渐安静下来。
第三节 兵变骤起 魏延怒欲焚玉绝源
青铜屏障上,魏延的环首刀仍在猛砍,每一刀都带着风雷之势,震得阁内烛火乱颤。屏障上的“星宿纹”被砍出密密麻麻的白痕,却始终未破——这屏障是用“陨石铁”混合蜀锦织成,当年诸葛亮为防“刺客”特意打造,寻常刀剑根本奈何不得。
“先生!”马岱匆匆闯入,甲胄上沾着星尘凝成的白霜,“无当飞军已在阁外列阵,为首的是魏将军的义子魏容,他说若半个时辰内不焚毁证物,便要冲进来‘清理门户’!”
诸葛亮眉头微蹙,羽扇轻叩掌心。无当飞军是蜀汉最精锐的山地部队,当年平定南中时立下赫赫战功,其首领向来只听魏延号令。这些士兵多是蛮人后裔,最重“先祖荣耀”,此刻听闻先祖蒙羞,反应自然最激烈。
“子龙,”诸葛亮低声道,“你带三百‘白毦兵’守住阁门,只守不攻。”
赵云领命而去,白袍在走廊中一闪,便消失在星尘里。杨仪忧心忡忡道:“先生,魏延在军中威望太高,尤其是在降将中——马超旧部、刘璋旧属,多依附于他。若真逼反了,永安号恐要四分五裂!”
“他不会反。”诸葛亮望着屏障外魏延涨红的脸,“魏延虽刚愎,却从未有过二心。他今日所为,是怕蜀汉根基动摇,只是用错了方式。”
话音未落,屏障外传来“哐当”一声,魏延竟将环首刀掷在地上,双膝跪地,对着诸葛亮的方向叩首:“末将知罪!但求先生焚毁证物,以安军心!末将愿以死谢罪,只求先生保住蜀汉!”
这一跪,让阁外的无当飞军皆愣住,连杨仪也怔住了——他从未见魏延如此卑微过。
诸葛亮心中微动,正要开口,琉璃板上的光影突然剧烈闪烁,星尘如暴雨般砸落。画面跳转至银甲首领临死前的瞬间:他手中紧握的密信飘落,信上的古篆在星光照下清晰可辨——“……待火种入袋,便引归位派主力围杀守护者,与曹盟共分星轨七域……”
“曹盟?”杨仪失声惊呼,“难道是……曹操的先祖?”
诸葛亮指着密信上的“鹰旗”印记:“这是归位派的‘鹰盟’标志!银甲首领早已背叛盟约,欲借归位派之手铲除我汉家先祖!先祖那一剑,是为了保住‘火种’!”
魏延猛地抬头,望着光影中的密信,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他身后的张嶷喃喃道:“原来……是银甲首领先反……”
阁外的士兵也骚动起来,那名白发老兵颤声道:“如此说来,先祖是为了护盟约,才不得不……”
就在此时,光影突然扭曲,玄甲将领的身影被星雾笼罩,只能看见他举起龙凤剑,剑上血珠化作一道红光,射入星轨深处。红光所过之处,星轨竟开始重组,仿佛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
“不好!数据库能量不稳!”诸葛亮急忙将玉佩贴近琉璃板,试图稳定光影,“这最后一段定是关键,关乎‘星轨之泪’的下落……”
“嗡——”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响,琉璃板上的画面开始碎裂,如同一面镜子被生生敲破。
魏延猛地从地上站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纵然有隐情,先祖终究杀了盟友!这等事只要传出去,便会被吴、魏利用!先生,为了蜀汉,不能留!”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后便向屏障冲去。火折子的火苗在星尘中跳动,映得他脸上的疤痕如蚯蚓般扭曲——那疤痕是当年战长沙时被黄忠的“铁胎弓”所伤,那时他冒死攻城,脸上中了一箭,却硬是杀上城头。
“将军!”赵云及时赶回,横枪拦住。枪杆与魏延的臂膀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如两块巨石相击。魏延竟不退半步,借着反震之力将火折子掷向屏障内侧的玉佩!
诸葛亮眼疾手快,侧身避开,火折子落在散落的竹简上,瞬间燃起幽蓝的火苗——这竹简是用“星竹”制成,遇火便燃,且火焰呈蓝色,带着刺鼻的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