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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幻梦!”陆逊厉声喝道,青衫下的手紧紧攥着剑柄,“诸位请看!”他拔剑斩向身旁一株垂柳,柳枝断处并未流出汁液,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嗡嗡作响地扑来。将士们大惊,纷纷挥刀砍杀,黑虫落地,竟又化作尘土。
“这些景象,皆是心魔所化,”陆逊朗声道,“念故土者,便会被黑虫噬心;思亲人者,便会困于幻境,永世不得出!”他话音刚落,幻境中突然传来丝竹之声,只见一艘画舫从雾中驶出,舫上有女子弹奏琵琶,容貌竟与陆逊亡妻柳氏一般无二。
“伯言,妾身在此等你许久了。”女子声音柔媚,如泣如诉。陆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与柳氏夫妻情深,当年柳氏死于星际风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周围将士皆屏息观望,只见陆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半分柔情,只剩决绝。“你不是她,”他剑指画舫,“她从不穿这般艳丽的衣饰,也从不弹这支《望江南》——那是她最厌的曲子。”
剑光闪过,画舫应声而碎,化作无数光点。柳氏的虚影在光点中嘶喊,声音变得尖锐刺耳:“陆逊!你好狠的心!”
“某狠?”陆逊冷笑,“比起你们这些玩弄人心的妖孽,某还差得远!”他挥剑直指虚空:“吴营将士听着!敲锣擂鼓,以军心破幻!”
甘宁早已率精锐在幻境外围列阵,闻令便亲自擂鼓。那鼓声并非寻常战鼓,而是用东海玄铁打造的“镇心鼓”,鼓声沉雄如雷,每一声都震得虚空嗡鸣。将士们闻鼓声,如饮醒酒汤,纷纷咬牙斩断念想,随陆逊向幻境中枢突进。
幻境之中,光影再次变幻。这次竟化作赤壁古战场,火光冲天,周瑜立于船头,羽扇轻摇,笑问:“伯言,当年若听我之计,早取西川,何至今日漂泊星际?”
陆逊勒住脚步,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眼眶微热。他年少时曾得周瑜提携,这份知遇之恩,刻骨铭心。“公瑾先生,”他拱手行礼,语气却异常坚定,“时移世易,当年之策,未必适用于今日。况且联盟大业,重于一己之私。”
周瑜虚影闻言,突然狂笑:“好一个联盟大业!你可知你兄长陆绩,便是因不肯归顺外域,被囚于金身舰?你若退去,某便放他归乡!”
此言一出,吴营将士皆变了脸色。陆绩乃江东名士,以孝悌闻名,众人皆知他与陆逊手足情深。陆逊心中剧震,握剑的指节发白——他确实收到消息,兄长被俘,却不知竟在金身舰。
“伯言,不可信啊!”身旁老将程普急道,“此乃幻境诱骗!”
陆逊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剑指虚影:“公瑾从不胁人以亲!你这妖孽,休要冒充!”剑光如练,直刺虚影心口。那周瑜影像惨叫一声,化作黑烟消散,幻境随之剧烈晃动,亭台楼阁纷纷崩塌。
“中枢就在前方!”陆逊振臂高呼,率军穿过破碎的幻境,终于见到一座巨钟悬于虚空。钟体刻满梵文,每道纹路都流淌着蛊惑人心的红光,钟声悠悠,能勾动心底最隐秘的欲望。
“此乃‘旃檀钟’,钟声便是幻境根源!”陆逊令道,“搭箭!射钟纽!”吴营将士纷纷张弓搭箭,火箭如蝗,齐齐射向钟纽。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钟纽断裂,巨钟坠向深渊,钟声戛然而止。
刹那间,所有幻境烟消云散,露出旃檀舰的真面目——原来此舰形如巨螺,舰身布满孔洞,正是钟声的来源。“破舰!”陆逊拔剑下令,吴营将士如潮水般涌上敌舰,刀光剑影中,很快便控制了中枢。
此时已近午时,陆逊站在旃檀舰甲板上,遥望金身舰方向,只见那里火光冲天,知是蜀营已与敌交上了手,遂令道:“全速前进,支援蜀营!”
却说魏延与赵云率蜀营攻打金身舰时,正遇星轨坍缩炮第三次轰鸣。那金身舰形如巨佛,通体由星金铸就,舰身端坐无数改造体,个个铜皮铁骨,佛光缭绕——实则是能量外溢的假象。
“这群铁疙瘩,刀枪难入!”魏延挺枪刺向一名改造体,枪尖在其胸口划出一串火花,却未能刺穿。那改造体反手一拳,打得魏延倒退三步,胸口火辣辣地疼。
赵云策马盘旋,银枪如灵蛇般游走,专挑改造体关节处下手:“文长快看!他们脖颈、手腕处的星金较薄!”魏延闻言,调转枪头,猛地刺向一名改造体的脖颈,果然一枪刺穿,那改造体顿时僵住,化作一堆废铁。
“好招!”魏延大喜,与赵云分兵两处,一个专攻脖颈,一个专挑手腕,配合得愈发默契。蜀营将士见状,也纷纷效仿,不再硬拼,而是寻隙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