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阵慌乱,赶忙伸手轻轻拉了拉阮离的衣袖,身子下意识地往人群中缩了缩,生怕被张辅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微微低下头,凑近阮离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唉,你瞧瞧现在这情形,可该如何是好啊?你看那几个官差,被石当吓得腿都软了,根本就不敢再上前对他动手了!”
阮离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犹如实质般的怒火,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他咬了咬牙,从牙缝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废物!”声音虽不大,却透着浓浓的不屑与恼怒。
紧接着,阮离心急如焚地扭头瞅瞅身后,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深知局势紧迫,不容有丝毫耽搁,于是快速说道:“刚刚我亲眼看到张辅的手下急匆匆地朝着燕王府的方向跑去,看那架势,必定是去传递消息了。说不得,用不了多久朱高煦就会带着人马赶到这儿,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必须赶紧想个法子。”
“那到底该怎么办呀?”庄森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几名书生,同样焦急地小声问道。
实际上,他和阮离皆是白文跃精心派来的高手,肩负着特殊的使命。而剩下的那几名书生,根本就不清楚他们两人的真正打算。即便是刚刚一起故意嘲笑石当,激起石当的怒火,也不过是陪着阮离和庄森两人一同前来罢了。
像他们这样的书生,平日里都有着各自紧密的小圈子。他们看到阮离和庄森两人故意去嘲笑石当,心里其实也明白,错并不在石当。可在那种情况下,为了不被圈子里的兄弟们排挤,他们即便心有不忍,也只能无奈地跟着一同嘲笑石当。毕竟,在这个看似文雅却实则复杂的书生圈子里,一旦被排挤,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阮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眼神闪烁不定,他的视线在那几个书生身上缓缓扫过,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心中权衡着什么。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身体微微前倾,快速靠近庄森,用极低的声音在庄森耳边耳语道:“让这几个人上去。”那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稍不留意便会被嘈杂的环境所淹没。
那几个书生本就一直留意着阮离的举动,见他这般神秘的模样,其中一人面露好奇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阮兄,看你神色匆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呀?”
阮离嘴巴微微一滞,着实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询问,这几个兄弟倒是先主动搭话了。他赶忙定了定神,在心中迅速整理了一番思绪,随后脸上换上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缓缓说道:“各位兄弟,你们也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石当这个被新城驱逐出去的小人,如今竟然如此张狂,直接骑到我们北平的头上作威作福了。他对我们北平的官府公然视若无睹,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咱们可都是堂堂正正的北平人,就这般被他肆意践踏尊严,你们能忍得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高的书生瞬间就明白了阮离话中的深意,只见他猛地攥紧拳头,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大声说道:“当然不能忍!此等狂妄之徒,若不加以惩治,简直是天理难容!”其实这书生心里明白,阮离的背景那可是相当深厚,平日里大家都想着法子讨好他呢,在这种时候,自然得顺着阮离的话来说,说不定还能让阮离对自己另眼相看。
那瘦高书生话音刚落,不等阮离再做什么暗示,便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朝着人群大声喊了起来:“此等贼人,在咱们北平的地界上如此肆意胡来,居然只有寥寥几个江湖人士敢站出来出手?难道咱们北平偌大的地方,竟没有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了吗?”他一边喊着,一边还挥舞着手臂,试图让自己的话语更具煽动性。
瘦高书生表面上喊得正气凛然,仿佛对石当的行径充满了切齿之恨,可实际上,若是真让他自己孤身一人冲上去与石当对抗,他肯定是一百个不敢。毕竟石当那令人胆寒的战力就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上去送死。自己寒窗苦读数十年,头悬梁锥刺股,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学识,要是真不小心被石当给弄死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而且,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若是能成功激起百姓的怒火,让百姓们一拥而上动手对付石当,就算最后事情闹大了,有人问罪下来,也会因为人多而法不责众,自己便能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果然,原本就已经被石当的张狂行径撩拨得有些蠢蠢欲动的百姓,被瘦高书生这一番极具煽动性的话语这么一激,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纷纷将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