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拖拽着他逐渐远离朱高煦的视线范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阮离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强忍着肚子上如刀绞般的疼痛,拼命地挣扎起来。他涨红了脸,喉咙像是被火灼过一般,朝着朱高煦声嘶力竭地喊道:
“妹夫,我错了,放过我,我真的错了!”
每吐出一个字,肚子上的肌肉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扯,再次带来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可此时的阮离,已全然顾不上这钻心的疼痛,满心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
阮离心中暗自愤恨石当出手太过狠辣,下手毫不留情,让自己此刻陷入这般绝境。但他心里明白,现在根本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自己若不想办法求得朱高煦的饶恕,恐怕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他清楚地记得,刚刚喊了朱高煦一声妹夫之后,看到的是朱高煦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这眼神如同冰冷的利刃,瞬间刺痛了阮离的心。他脑袋飞速运转,赶忙改口,声音里满是哀求:
“不不不,二公子,是二公子,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阮离心里明白,自己在朱高煦眼中,恐怕连蝼蚁都不如,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灵机一动,决定打起感情牌,试图以此来打动朱高煦。刹那间,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整个人显得无比凄惨可怜。
“二公子啊,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彻彻底底地知道错了呀!我也清楚,我暗中谋害石将军,这确实是我罪该万死,就算死上一百次都不为过。可是,二公子,您有所不知啊,我和我家娘子成婚至今才三年,孩子更是才刚刚满一岁呀!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那可怜的娘子,年纪轻轻就得守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爹,这孩子的未来又该怎么办呢?二公子,您不为我那苦命的妻子考虑考虑,也得为您那善良的六夫人考虑考虑吧?您想啊,若是六夫人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的心里定然会悲痛万分,伤心欲绝的呀!二公子,您就看在六夫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阮离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一边用满含祈求的眼神死死盯着朱高煦。
阮离心急如焚,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一般,恨不能将所有能证明自己不该被杀的理由,在这转瞬之间一股脑儿地全都摆在朱高煦的面前。他那急切的神情,仿佛迟说一秒,生命便会戛然而止。
朱高煦原本神色冷峻,听到阮离这番如机关枪扫射般的话语,不禁微微一愣。他缓缓将视线移向阮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狼狈不堪的人,随后,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调侃:“你不去说相声倒是可惜了。”
不得不说,阮离这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一段话如行云流水般脱口而出,当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停顿,而且每一个字都说得那般清晰,让人听得明明白白。这若是放在平常,倒也是个有趣的本事,只可惜此刻的场景,实在是让人难以生出纯粹欣赏的心情。
阮离哪还顾得上分辨朱高煦是不是在调侃自己,只要有那么一丝活着的机会,他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顺着朱高煦的话杆子就往上爬。只见他忙不迭地点头,像个不停摆动的拨浪鼓,嘴里应道:“对对对,二公子您慧眼如炬,我确实适合说相声。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命吧,从今往后我保证老老实实去说相声了,再也不敢惹是生非。”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说相声可是被视为下九流的行业,社会地位极其低下,与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相比,也强不了多少。阮离本是个读书人,一向自恃清高,可如今面对朱高煦这般带着戏谑意味的玩笑话,他却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对死亡恐惧到了极点。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我相声也说的不错,我可以当捧哏。”就在阮离话音刚落,听到这番话的庄森,也立马忙不迭地朝着朱高煦点头,急切的样子好似生怕被落下。
其实,庄森心里更想的是“噗通”一声扑到地面上,朝着朱高煦狠狠磕几个响头,用最卑微的姿态来祈求朱高煦的饶恕。可无奈此刻他被官差紧紧抓着,双手动弹不得,根本没有那个机会。
庄森心里对自身的处境那是再明白不过了。这次的事情是他和阮离一起干的,可人家阮离好歹还是朱高煦老婆的姐夫,沾亲带故的,若是他老婆在朱高煦面前哭诉一番,说不定还真能说动朱高煦,给他留一条活路。可自己呢,无亲无故,在这世上一无所有,在朱高煦这里更是毫无情面可讲。所以此刻,庄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