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毫无礼数、肆意撒泼的女人一拳打死。
阮科被孙若洁紧紧抱在怀中,毕竟年纪尚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看到杨翠花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他竟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那粉嫩的小脸上顿时绽开笑容,“咯咯咯”地傻笑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在这压抑又混乱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听到孙子的笑声,杨翠花原本连贯的哭声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连贯了。她心里虽然明白孙子只是天真无邪,无心之举,可在这焦急又烦躁的情绪下,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没良心的东西,你家老爹都快性命不保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见老婆这般“给力”地撒泼,阮大强自然也不会干坐着无动于衷。他瓮声瓮气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对孙岩说道:“亲家,您想啊,若洁这么年轻就死了丈夫,这事儿说出去多不好听啊。咱们现在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能帮的话,还请您务必伸出援手啊。不然到时候,若洁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看似诚恳,实则透着几分理所当然的神情。
孙岩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眼神如冰刀般冰冷地看着阮大强。他心中暗忖,这就是你求人该有的态度吗?简直蛮横无理到了极点!
不过,阮大强说的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如果阮离真的死了,孙若洁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还带着个孩子,在这流言蜚语满天飞的世道里,肯定少不了各种闲言碎语。而且,女儿如今已经是阮家的人了,倘若这次自己不出手搭救阮离,以阮家人这种蛮不讲理的性子,要是怀恨在心,往后还真有可能把怒气都发泄到自己女儿身上。
孙岩上下打量着阮大强,瞧着他那副地痞流氓的模样,心里愈发笃定,像这样的垃圾还真的极有可能干出这种阴险的事情。想到这里,孙岩心中一阵烦闷,只觉得这事儿愈发棘手。
面对眼前这个毫无礼数、一味撒泼威胁的亲家,孙岩心中的失望简直如滔滔江水,泛滥成灾。脑海中瞬间划过昨日朱高煦说要帮自己女儿重新寻觅夫家的话语。昨天听到这话时,他还没太当回事,只觉得朱高煦或许只是随口一说。然而,今日亲眼目睹阮家人这般令人作呕的嘴脸之后,孙岩不禁怦然心动,觉得朱高煦的建议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孙岩越琢磨,越觉得朱高煦的这个建议堪称绝妙。新城,那可是个比北平更为富裕繁华的地方,而且新城的士兵个个英勇不凡,声名远扬。自家女儿若是嫁过去,说不定真能觅得一户好人家。最重要的是,新城那边没人认识孙若洁,在那儿像孙若洁这样的寡妇并不少见,也就不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女儿便能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是啊,爹,若是阮离身死,女儿也不好过,你就当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救救阮离吧!”
可就在阮大强话音刚落的瞬间,孙若洁赶忙配合着接话,她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老爹孙岩,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本来就被阮家人气得火冒三丈的孙岩,听到女儿居然还帮着阮大强说话,这无疑是火上浇油,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恼怒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又气又急。他知道女儿向来有些蠢笨,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蠢到了如此地步。难道她就没听出来自己公公话里那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吗?
再加上刚刚孙帮、张之桥等人的离世,孙家遭遇这般变故,孙岩一肚子的火本就还没有完全消散。此刻,见女儿如此不争气,完全看不清形势,孙岩心中的怒火终于如火山爆发一般,彻底爆发了。
只见孙岩怒目圆睁,猛地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将抱着自己双腿的杨翠花给蹬到了一边。杨翠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这一脚踹得滚出了老远。紧接着,孙岩转过身,直接伸出手指,指着孙若洁的鼻子,如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地大骂起来:“你是猪脑子吗?嗯?救你夫君?你居然让我去救那个没用的废物!你心里明明清楚他得罪的是什么人,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让我去救,你这是想把我孙家往死路上逼吗?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当阮家人了,是吧?我孙家的生死存亡,你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了?”
孙岩越说越气,那怒火就像决堤的洪水,根本无法遏制。脾气一旦上来,他是一点儿都不想再忍耐。他猛地转身,手指着一旁摆放着的几具尸体,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吼道:“今天你祖父死了,尸体就这么冷冰冰地摆在你面前,你进了门之后,可曾哪怕看一眼?老子今天烦心事都快堆成山了,哪有闲工夫管你们这些破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