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压抑不住心中的火气,朝着城下朗声喝道:“朱高煦呢?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让他出来见我!”
石当正骑在摩托上,闻言仰头,同样高声回应:“我家公子并未前来,今日之事由我负责处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燕王请放心,我等此番前来并无其他意图,只是为了抓贼而已。”
毕竟是来办正事,城上城下这么多人看着,石当也无意刻意让朱棣难堪,语气虽直接,却也保持着应有的分寸。
朱棣眉头猛地一蹙,浓眉如墨般拧成一团,眼神中闪过几分不耐与审视,沉声道:“抓什么贼?寻常抓贼,哪里用得着调动这么多兵马?这阵仗,倒像是要动兵戈一般!”
城楼下的石当闻声,缓缓站起身来。他身着利落的劲装,身形挺拔如松,面对城墙上那位九五之尊,既无谄媚之态,也无丝毫怯懦。只见他抬手朝着城墙上方的朱棣深深一拱手,动作规范而恭敬,声音却平稳有力,不卑不亢地解释道:“燕王有所不知,先前我家公子便已放出话来,这新城的一应事务,概不允许外人插手。当时就说过,谁若敢在此地随意伸手,妄图染指分毫,那便休怪我新城不留情面,定会依法依规处置。”
说到这里,石当的语气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可如今,眼看我新城即将按计划撤离,有些人似乎便觉得我们已是囊中之物,全然没将我新城的警告放在眼里。竟有人暗中买通细作,悄悄混入我新城内部,不仅偷偷运走了我们囤积的不少粮草、铁器等重要资源,更有甚者,连我新城耗费无数心血研制出的技术图纸都敢觊觎带走!这等行径,简直是视我新城如无物,真当我新城上下皆是摆设,无人能应对吗?”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将新城所受的挑衅与侵犯清晰地呈现在朱棣面前,既表明了立场,也透着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决心。
石当一番话毕,又扬声朗道:“我新城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必报。如今我等即将离去,竟还有人想在此时吸我新城的血,这等事,我新城上上下下断断不能应允!眼下,我们已将背后捣鬼之人查得一清二楚,还望燕王开城,容我等入城捉拿元凶!”
城墙上的朱棣听着,眼神不由得闪烁了几下,心中已然明了——原来这便是先前朱高煦说要送自己的“礼物”。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礼物竟是北平一众官员的人头。
先前他虽已借故处置了一批不驯服的官员,但朝中仍有不少人身居高位却毫无把柄可抓,他即便心中早有不满,也不好贸然动手,免得落人口实。可若是借着朱高煦的名义来办这事,情况便大不相同了:所有的恶名尽可让朱高煦一力承担,而自己则能借此除去心头大患,扫清前路障碍。如此一来,既能达成目的,又能与自己划开界限,岂不是两全其美?
念及此,朱棣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只是这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从捕捉。
既然已揣透朱高煦的心思,朱棣便顺着这势头转过身来,脸上堆起几分沉重,目光扫过身后一众官员,沉声质问道:“我先前不是再三叮嘱过,不准去招惹老二那边吗?他这都要离开了,你们何苦非要去触他的霉头?”
此时朱棣身后,早已跟着不少闻讯赶来的官员,有文官也有武将,一个个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面对朱棣投来的目光,不少官员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眼神闪烁着开始躲闪。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阵子新城那边乱成一锅粥,他们中好些人都借着各种由头,暗中派了人手去新城浑水摸鱼,或是捞些粮草器物,或是想偷学些手艺,如今被朱棣这么一问,自然心虚得厉害,哪里敢坦然对视。
起初,碍于朱高煦那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些官员本是不敢轻易去触他霉头的,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招惹一个行事乖张、不计后果的主儿。可日子一久,眼看着身边不少同僚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接二连三地从新城捞到了不少好处——或是紧缺的物资,或是新奇的物件,甚至还有人靠着从新城得来的门路赚得盆满钵满,而朱高煦那边却始终没什么动静,仿佛对此毫不知情一般。
这般光景看在眼里,他们心中的那点顾忌渐渐被贪婪压了下去,终究是按捺不住眼红,也跟着动了心思。
这些人身后大多是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彼此之间或联姻、或共事,早就形成了一张紧密的关系网,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毫不为过。平日里,靠着这般关系,他们确实能在不少事情上避开朱棣的眼线,暗地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