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说了!宋战津你別说了!”
董莹盈被嚇得尖叫,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宋战津那堪比修罗的脸。
明明是深情款款的承诺,可在她听来,却仿佛是地狱使者在索命,让她害怕到想要逃走。
宋战津还在微笑,俯身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董莹盈的头髮。
“怎么呢你害怕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李月棠衝过来,扳著儿子的肩膀,强迫他看著自己。
“宋战津,你给我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宋战津答道:“妈,我很好,我只是想让董莹盈住进家里,好精心照顾她!”
他一笑,眼中的血泪又涌出来,滴落在李月棠手背。
李月棠浑身颤抖,抬手一耳光抽在宋战津脸上。
“你这个混帐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在哭,吼道:“君君一路跟你到这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忘记自己曾经的承诺了吗你忘记自己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吗”
“宋战津,你是个男人,宋家世世代代,从没有像你这样言而无信!”
说著,李月棠衝过去,朝赵淑萍拳打脚踢,把林菀君救出来搂在怀中。
“有种就冲我来,欺负我儿媳妇算什么本事”
她恶狠狠看著魏毅夫。
“你女儿和女婿也在別的干校改造对不对你设身处地想想,若是你女婿把別的女人接到家要照顾,你怎么想”
“你是不是恨不得宰了那对姦夫淫妇”
魏毅夫说不出话来。
李月棠又骂道:“魏毅夫,亏得我家老宋还一直说你是个刚正不阿的君子,我呸,就你这种东西,配得上『君子』二字吗”
“月棠,行了,少说几句!”
宋明城低声呵斥妻子几句,看著魏毅夫。
“老魏,你这事儿办得……不厚道!”
魏毅夫一脸为难。
“我但凡有半点法子,都不会把董莹盈送来,特殊时期,保命最要紧,她真要是死在干校,我没法子交代!”
是,站在魏毅夫的立场上,他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小林,正好你是医生,还能给董莹盈治病,这算是两全其美呢!”
有人起鬨架秧子,阴阳怪气说道。
林菀君冷笑。
她走到宋战津面前,看著他脸上的血渍,声音微微有点哽咽。
“宋战津,那你说,该怎么安置董莹盈”
宋战津不敢看林菀君的眼睛。
“你和她住在床上,爸妈和令仪住炕,我一个人在厨房支张床凑合!”
林菀君嗤笑出声。
“你和董莹盈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怎么能不成全你们呢对不对”
“怎么能让你在厨房凑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腾地方,你俩住一屋,干什么都方便!”
“君君!”
李月棠厉声呵斥。
“君君,你在胡说什么!哪有把自己男人拱手让人的道理”
更何况他们还站在林菀君这边呢,她还能让董莹盈给欺负了不成
林菀君回头看著李月棠。
“妈,我已经想好了,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我不屑於爭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没准更好呢!”
宋战津一把拉住林菀君的手腕。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下一个更好你想和谁好时楷吗”
“你管得著吗你还是顾好你的董小姐吧!”
林菀君一把挣脱宋战津的手,深吸一口气。
“我成全你们,但不代表我愿意做冤大头,这床,这被子,都是我的,我得带走!”
尤其是这张床,是秦司钧他们亲手製作的礼物,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董莹盈躺上去的!
“魏校长,我可以让董莹盈住进宋家,但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魏毅夫说道:“你说!只要能满足的,我儘量满足!”
林菀君说道:“我想带著时楷去外面治疗,干校环境太过复杂,不利於他康復!”
去外面这寒冬腊月的,能去哪里
魏毅夫说道:“小林,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去外面也不是不行,但你能去哪里路都封了,別说是省城找杨部长,就是去县城都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