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远谷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和挑衅,霍隨却並没有把小少爷这些放在眼里。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远谷一眼,镜片后的眸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耍小脾气。
霍隨非但没有反驳远谷的荒谬指控,反而顺著虞梔的话,关切道:“嗯,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到病人比较虚弱敏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谷脸上,语气带著一丝担忧:“不过,远少爷的脸色看起来確实比刚才还要虚。”
“要不要再叫医生来看看”
他这话,听起来是十足的关心和体贴。
但字里行间却反覆强调著远谷不行。
虞梔心思单纯,哪里听得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一听霍隨这么说,瞬间紧张起来。
她仔细端详著远谷的脸,果然觉得他嘴唇发白,气色很差:“是啊远谷,你脸色真的好差,看起来好虚……”
“要不要再让医生检查一下”
远谷:“……”
他一口粥差点噎在喉咙里,心里气得直咬牙!
好你个霍隨!
在这给我玩阴的
谁虚了!
我这是饿的!是气的!
但远谷面上却不能发作,只能顺著虞梔的关切,更加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了姐姐……”
“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话虽这么说,但远谷心里却把霍隨骂了八百遍。
虞梔看著两个男人之间那暗流涌动的氛围,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並没有往深处想。
在她看来,霍隨是什么顾问,也在给远谷家打工,远谷是远家的小少爷,两人本就是合作关係。
既然是认识的,那他们大概是在交流一些她听不懂的事情吧
毕竟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虞梔摇摇头,把这点疑惑拋到脑后,继续专心致志地餵远谷喝粥。
等远谷喝完粥,又休息了一会儿,护士过来检查了一下。
护士表示吊瓶打完了,情况稳定,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远谷一听可以出院,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隨即又迅速垮了下来。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虞梔,声音带著浓浓的失落和不安:“姐姐……我是可以出院了。”
“可是……可是我一个人回酒店,那个房间空荡荡冷冰冰的,我同学都走了……”
“万一我晚上又不舒服了,发烧了,或者又拉肚子了,身边连个能帮忙叫救护车的人都没有……”
“我、我有点害怕……”
远谷说著还瑟缩了一下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依赖,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呃啊!
虞梔的心瞬间又被击中了!
她看著远谷这副孤苦伶仃的样子,再想想他刚才虚弱的状態,顿时母性泛滥。
虞梔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那你別一个人住那边了,確实不安全。”
“要不……你搬到我们酒店来吧我们都在那边,互相也有个照应,万一有什么事,我和刀鱼姐,隨哥都能帮忙。”
远谷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他强压下內心的狂喜,脸上却露出犹豫和不好意思的表情:“这……这不太好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虞梔连连摆手:“反正酒店房间多的是。”
霍隨站在一旁,看著远谷那副奸计得逞却还要强装矜持的模样。
又看了看自家这只被卖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的傻兔子,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气。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霍隨忽而轻笑一声,看著远谷的眼神带著几分戏謔。
三人从医院出来,虞梔和霍隨陪著远谷回他原来的酒店取了行李,然后一起回到了海悦湾酒店。
虞梔陪著远谷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她认真地跟前台工作人员说明情况:“你好,麻烦给这位先生开一间房。”
“他身体不太舒服,刚出院,可能需要一些照顾,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联繫我们或者提供帮助。”
她这话本是出於好意,然而站在她身后的远谷,听到虞梔如此细致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