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我们乡开巡迴法庭的。一个主审法官,一个法官助理,两个书记员,加上一个司机,一个法警。整整一个审判组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刘清明彻底明白了。
他终於明白祁卫国为什么会如此丧气。
村民遇难,他这个乡长责任重大,但终究是天灾。
可市里的司法干部在他的辖区內因公殉职,这问题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他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转念一想,如果这次出事的是华农大派到养殖基地的几名技术员,自己恐怕比祁卫国还要崩溃。
至少,汪明远肯定得和自己拼命,从朋友变成最狠的敌人!
祁卫国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著:“不行,我得马上去处理。还要……还要想想怎么跟市里交代,你好好休息。”
他甚至没等到走出病房,就又开始一边往外走,一边拨打电话。
“喂,老张,是我……对,人找到了,都……都去了。你那边准备一下,法官助理叫什么宋暖是吧。书记员一个叫姚依依,一个叫陈曦唉……都是些朵一样的年纪啊,我可怎么跟她们的父母交代……”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那充满痛苦和自责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病房里,重新恢復了安静。
门没有关。
一道靚丽的身影接踵而至。
苏清璇回来了。
她手里端著一个大碗,脸上红扑扑的,挺翘的鼻樑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在楼下的小厨房里忙活完。
她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气瞬间驱散了房间里残留的压抑。
刘清明看去,碗里依然是鸡蛋青菜面,汤色清亮,几片碧绿的青菜衬著金黄的荷包蛋,热气腾腾。
是熟悉的味道。
刘清明的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他没有去接碗,而是伸手,轻轻捧住了苏清璇端著碗的手。
“媳妇儿,你对我真好。”
苏清璇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嗔了他一眼:“別贫,饿了吧,快吃。”
刘清明“嗯”了一声,这才从她手里接过面碗,又接过一双筷子。
他用筷子挑起一根麵条,却没有往自己嘴里送。
苏清璇愣愣地看著他:“怎么了不好吃”
刘清明摇了摇头,柔声说:“张嘴。”
苏清璇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张开了小口。
刘清明小心地將那根麵条送到她嘴里。
苏清璇吸溜一声吃了进去,嚼了两下,有些好笑地说:“你干嘛怕我给你下毒啊”
刘清明还是摇摇头。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让她瞬间目瞪口呆的话。
“苏清璇,生日快乐。”
……
与此同时。
林城一家顶级私人会所的包房里。
汪明远独自坐在巨大的皮质沙发上,手里捏著一杯轩尼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將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
他平静地抿了一口酒,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不多时,包房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一个穿著哨的年轻人搂著一个浓妆艷抹的女子走了进来,他脚步虚浮,满身痞气。
看到汪明远,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明远哥,什么事这么急,把我从省城叫过来”
来人正是苏灿。
汪明远抬起头,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他身边的女伴身上。
“让她出去。”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著一股沉沉的压力。
女子顿时有些不依,拽著苏灿的胳膊撒娇。
苏灿捏了捏她的脸蛋,笑著说:“乖,出去等我,男人谈正事呢。”
女子不情愿地跺了跺脚,转身扭著腰出门了。
苏灿隨手把门关上,大喇喇地在汪明远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举起杯子,想和汪明远碰一下。
“来,明远哥,什么事慢慢说。”
汪明远没有拒绝,拿起自己的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