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处长、刘专员,欢迎欢迎,欢迎来指导工作。”他很是客气,主动伸出手。
杨万雄和他握了握手,也將身后的刘清明等人介绍了一下。
寒暄过后,杨万雄拿出治安组开具的公函,直接说明了来意。
“赵局,关於兴源公司的案子,我们想了解一下最新的进展。”
这件案子,本就是治安组主导查办的,只是人暂时羈押在市局,由市局经侦的同志负责预审。
现在预审工作迟迟没有进展,上级单位派人来过问,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毛病。
赵副局长深知这个道理,没有任何推諉。
“应该的,应该的。”他点著头,直接对身后的经侦支队长说,“你带几位领导去审讯室。”
“不急。”刘清明却突然开口,“赵局,我们想先去拘留室看看人。”
赵副局长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没问题。小王,你安排一下。”
於是,在一名年轻警察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后方的拘留所。
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刘清明透过拘留室门上的小观察窗,看到了里面的谢鸿飞。
曾经那个在饭局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公子哥儿,此刻正一脸颓丧地坐在通铺的床板上。
他的头髮乱糟糟的,身上穿著一件印著编號的灰色马甲,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这副模样,和朱宏涛何其相似。
刘清明心里顿时有了底。
这说明,市局经侦这边虽然没审出什么东西,但也顶住了来自外界的巨大压力,並没有给予这位谢公子任何超出规格的待遇。
只要没给他特殊照顾,那就好办。
……
审讯室里。
冰冷的金属桌椅,墙上掛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標语。
杨万雄作为名义上的负责人,坐在了正中间的主审位上。
他的左边是刘清明,右边是负责记录的康景奎。
周培民则和经侦支队长等人,站在单向玻璃的另一面,静静地观察著。
在谢鸿飞被带进来之前,刘清明一直在翻看之前的审讯记录。
问题很常规,回答更常规。
刘清明看的不是內容,而是谢鸿飞的审讯態度。
从那些滴水不漏的回答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鸿飞的底气和狂妄。
这个人,根本没把这次的案子当回事。
儘管经侦的同志已经拿出了央视记者拍摄的照片,以及相关代工厂负责人的证词,谢鸿飞依然嘴硬。
他只承认这是正常的商业活动,声称自己也是被那些工厂欺骗了,拒不承认生產是在兴源公司的操纵下进行的。
责任,被他推得一乾二净。
至於冒用清江省防疫物资的商標和批號,他更是一问三不知。
態度之囂张,可见一斑。
“咔噠。”
审讯室的门开了。
两名警察將谢鸿飞带了进来,让他坐在了审讯椅上。
他的双手被銬在椅子扶手上,但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桀驁不驯的。
当他抬起头,看到坐在对面的刘清明时,似乎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杨万雄和刘清明交换了一个眼色。
刘清明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杨万雄清了清嗓子,按照程序,开始审问。
“姓名。”
“谢鸿飞。”
“年龄。”
“二十八。”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谢鸿飞的回答滴水不漏,“我要求见我的律师。你们这是违规执法,破坏正常的营商环境,我要控告你们!”
杨万雄不为所动,继续发问。
康景奎看到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態度,心里有些著急,不由得看了刘清明一眼。
刘清明却依旧平静,甚至还示意康景奎,让他按照程序,认真记录。
就这样,杨万雄不紧不慢地,把经侦之前审讯的过程,又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结果自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