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伴郎胡金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紧紧跟在刘清明身后。
胡金平这会儿腿肚子有点转筋。
他看著站在门口充当迎宾的温学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清明,我没看错吧温主任……给咱们当门童”
那可是副厅级的干部啊!
放到
在这儿,竟然只能站在门口迎客。
刘清明目不斜视,脚步沉稳。
“习惯就好。”
“这让我怎么习惯”
胡金平小声嘀咕,“我感觉我这一脚踩下去,踩的不是地毯,是前途。”
两人穿过玄关,走进宽敞的客厅。
屋里的气氛比外面要凝重一些。
苏玉成穿著一身暗红色的唐装,坐在沙发主位上,手里端著茶杯,看似镇定,但茶盖轻轻磕碰杯沿的频率暴露了他內心的波动。
吴新蕊坐在他身旁,一身剪裁得体的素色长裙,勾勒出依然姣好的身段。
刘清明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裙子。
这位平日里在省政府雷厉风行的女省长,此刻脸上带著淡淡的妆容,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母亲的慈爱。
刘清明走到两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敬礼。
“爸,妈。”
这一声喊得诚意十足。
苏玉成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
他连忙放下茶杯,身体前倾,虚扶了一把。
“好,好,清明来了,快起来。”
吴新蕊看著面前的女婿,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上去吧,小璇在等你。”
一句废话都没有。
在这个家里,今天她不是省长,只是一个嫁女儿的母亲。
所有的场面话,所有的官腔,都被她拋到了脑后。
她只希望女儿幸福。
刘清明再次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向楼梯走去。
胡金平亦步亦趋地跟著,手里捏著一撂厚厚的红包,那是准备用来“买路”的。
二楼被装饰得焕然一新。
走廊的扶手上缠绕著粉色的纱幔,墙上贴著大红色的双喜剪纸。
苏清璇的房门紧闭。
门口用粉色和白色的气球搭成了一个拱门,充满了少女心。
刘清明走到门前,整理了一下呼吸,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篤篤篤。”
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显然不止一个人。
“谁呀”
一个清脆俏皮的声音传了出来。
刘清明听出来了,是舒敏。
省委专职副书记舒兴泰的掌上明珠。
这丫头古灵精怪,今天居然成了拦路虎。
“舒敏,是我,我是你姐夫。”
刘清明笑著应道。
门並没有开。
舒敏隔著门板喊道:“姐夫哪个姐夫我们这儿只有新娘子,没有姐夫。要想进来,得拿出点诚意来!”
刘清明转头看向胡金平。
胡金平心领神会,立马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从门缝底下塞了进去。
“诚意到了!开门吧!”
红包被迅速抽走。
里面传来一阵欢呼,紧接著又是舒敏的声音。
“这点诚意可不够!咱们这儿这么多人呢,一人一个都不够分的!”
刘清明无奈地笑了笑。
他从胡金平手里接过一叠红包,一股脑地顺著门缝塞了进去。
“都有,都有,管够!”
门终於开了一条缝。
舒敏探出一颗小脑袋,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姐夫,你们来了。”
她手里抓著好几个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
刘清明趁机伸手抵住门板,稍微用了点力。
“我可以进去了吗”
舒敏一愣,没想到刘清明这么直接。
她回头看了一眼屋里,似乎在徵求意见,然后才把门彻底拉开。
“进来吧,便宜你了!”
刘清明鬆了口气。
还好,没有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婚闹。
什么指压板、什么芥末刷牙、什么穿高跟鞋跳舞……
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大院里,大家还是讲究体面的。
胡金平跟在后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好傢伙,舒书记的女儿给你守门,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