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噩梦之始(2 / 2)

拉幼年时父亲带他去到过的最远地方,也是附近最大的城镇。

听说早些年那里还祭著猛獁洛阿,但现在,图腾早已塌,甚至都没人敢走夜路。

他没告诉別人伊塔尔克和他小时候的回忆,只是站在雪地尽头,看著风中翻飞的破旧旗帜,沉默不语。

托卡走上前:“今天要传教吗”

“不。”斯卡拉摇头,“今晚不传教。”

“我们得先搞清楚主的变化。”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一队衣著各异、信仰混杂的同路人。

“然后才能教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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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拉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带著雪和某种陈腐铁锈的味道。

帐篷里一片漆黑,只有他胸前的神徽,在沉寂中散发著微弱的暖意,如同深埋在地底的余烬,温暖著他。

刚才的梦境碎片还在脑海里搅动,清晰得不像梦。

他梦见了父亲。

不是在托克阿克温暖的炉火边,也不是在庄严的图腾柱下。

而是父亲教导他狩猎技巧的那些岁月。

父亲穿著他惯常的旧皮甲,背对著他,正弯腰查看雪地上的痕跡——那是巨大的、扭曲的猛獁蹄印,深深陷入冻结的泥泞中。

“伊塔尔克……”父亲低沉的声音在梦里迴荡,带著一种斯卡拉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凝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仿佛在確认某个危险的標记。“这里的债,还没清。”

梦里的斯卡拉想走近,想看清父亲的脸,想问他什么是“伊塔尔克的债”。

但父亲的身影却在阴影中迅速模糊、消散,被那暗蓝的微光所吞噬。

紧接著,梦境陡然切换——他仿佛瞬间置身於一个巨大、冰冷的颅骨內部,四周是嶙峋的苍白骨壁,脚下踩著粘稠、散发著腥甜气味的暗色液体。

没有声音,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感觉,冰冷滑腻,顺著脊椎往上爬。

就是这种被窥视感,让他瞬间惊醒。

他坐起身,用力抹了把脸,试图驱散那残留的、令人极度不適的阴冷。

神徽的暖意似乎强了一分,像一只无形的手按在他狂跳的心臟上,带来些许抚慰。

“父亲…伊塔尔克…”斯卡拉低声咀嚼著这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