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安纳斯特里亚能强撑著完成后续的谈判以及签署盟约,几乎全凭太阳井源源不断的能量支撑和自身的意志力。
直到凯尔离开,他再也撑不下去,才发生了之前的那一幕。
此刻,昏迷的安纳斯特里亚被游侠將军安置在寢宫之中,王国最好的医师和魔导师们环绕在侧,为他治疗创伤。
国王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威严的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脆弱。
良久,为首的医师才缓缓直起身。
他走向一直守候在旁的游侠將军,神情沉重,最终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將军,”医师开口,嗓音乾涩而疲惫,“陛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太阳井的力量护住了他的灵魂,也勉强维繫著他体內的生机。”
塔拉纳斯紧绷的面庞微微鬆动,但医师接下来的话立刻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但是,”医师补充道,“没有数年,甚至更久的静养,陛下绝无恢復行动能力的可能。”
“而且,即便恢復,也几乎不可能完全康復到以往的状態,永久的损伤已经留下。”
“该死!”塔拉纳斯低吼一声,压抑的怒火与无力感无处发泄。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白石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墙壁纹丝不动,他的手背却瞬间红肿起来。
周围的侍卫和僕从若寒蝉。
塔拉纳斯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有些嘶哑:“查清楚陛下为何会突然受此重创了吗”
这一点,医师探查得很清楚,但他的表情却变得极其古怪,甚至透出一丝恐惧,纠结半天才吞吞吐吐道:
“將军导致陛下身体严重受损的能量—其源头,並非外来攻击,而是.是太阳井本身“什么!”塔拉纳斯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太阳井的力量怎会——“
“千真万確,”医师肯定道,“伤势是由於过度磅礴的太阳井能量强行灌注和冲刷所造成的“就如同—一条原本只能容纳溪流的河道,突然涌入了海啸般巨量的水流。”
这个结论让塔拉纳斯彻底愣住了,他了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完全超出预料的信息。
此时,一直沉默旁观的维拉斯风行者走上前来。
他低声对塔拉纳斯说道:“岳父,不管受伤原因是什么,这件事的发生,必然与那个红龙裔有关。”
“是在与他谈判之后,陛下才突然———“
塔拉纳斯猛地看向他,眼神锐利:“你的意思是”
“立刻控制住凯尔余烬之声及其隨从。”
维拉斯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然后隔离审问。”
“我们必须弄清楚在王庭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塔拉纳斯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表明是他直接导致了陛下的伤势。”
“贸然逮捕一位刚签署了盟约的使者,这—”
维拉斯静静地看著他,眼神深邃。
双方都心知肚明,在国王重伤昏迷的非常时期,“证据”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塔拉纳斯的犹豫,维拉斯清楚地知道根源所在。
“岳父,”维拉斯的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黎蕾萨-和她未出生的孩子。
“你捨不得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帮助他摆脱註定弱小的命运———”
塔拉纳斯听著这些话,却只觉得它们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心上。
对国王的忠诚,对女儿的承诺,对孙子的期许—搅在他的心头,难以扶择。
游侠將军闭上眼,痛苦和挣扎的神色更加浓郁。
维拉斯在和塔拉纳斯討论的时候,一直在和另一个银月城的贵族眉来眼去。
那是银月议会派过来的特使,防止游侠將军和首席顾问“把持”国王。
这位议员敏锐地捕捉到了维拉斯投来的一个眼神。
那位议员微微点头,隨即悄无声息地迅速退出了寢宫,融入到宫殿走廊的阴影之中.
一一分割线一—一风行者庄园內,夜色渐深。
白女士与蓝孩子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根,洒在塔拉纳斯书房的桌面上。
黎蕾萨风行者与凯尔对坐在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