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给黄齐递了一碗鸡汤,“黄內侍,干了这碗鸡汤,咱们就不要见面了。”
一角饃饃也是恩情,还了就两不相欠。
许哲当时饿得狠了,没有注意。现在想来,这个黄內侍绝对想刀他。
看著他这张脸,有点膈应人。
那时候,黄齐见他聪慧,想把他买回去,当衣钵內侍培养。
待他告老以后,由许哲继承仁寿宫总內官的职务。
“许郎君放心,某一定离你远远的。”
黄齐喝了鸡汤,砸吧嘴,出奇的好喝。
这里是李宅,许哲姓许,也不像是过继给了这家人。
宫里的膳食,还需要在大臣家里做。黄齐只觉得荒谬,这么奇怪的事,还是不要掺合的好,容易掉脑袋。
“许郎君,你真不考虑…”王安忍不住邀请,收到了许哲的死亡凝视,连忙闭了嘴。
內侍这个职业,许哲是万万不能加入其中的!
“来人,抬走。”王安招呼人进来,又是一锅端,还好这一次他们自带了锅具。
待王安等人走后,许哲问道:“阿儼,你找我什么事”
李儼打了个饱嗝,“宋夫子想要请辞。”
这倒是出乎了许哲的意料,宋夫子把他开除就好了,何至於辞职。
“李夫人同意了”
李儼道:“没有,过两天就好了,宋夫子又不是第一次请辞。”
李儼彻底站在许哲这边,连宋夫子的老底都给揭了。
许哲可没想搅和了宋夫子的生计,他只是不想上学而已。“阿儼,多谢了。”
李儼回了一礼,“许兄,不必客气,我先回了。”
许哲看著他走出了厨房,这小子有点意思啊,还知道把纸张给烧掉。
……
李靖收到了由李夫人转交的请辞书,他看了眼,淡然地放在一旁。“许哲又生了什么事”
自家的孙子早过了厌学期,只可能是许哲搞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李夫人复述了这句话。
李靖念了念,句子这么一断,有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倒没有宋夫子那么激动,反而觉得有些道理。
李夫人抱怨,“宫里的內侍又来了。”
当內侍来的时候,李府女眷都得老老实实关在內院,不得出门。
李靖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同僚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武德年间的老臣带著一些鄙视,玄武门的功臣有些忌惮。
因为许哲,他在宠臣的路上狂奔,有剎不住车的跡象。
“我想想办法。”李靖起身,往客房去了。
他有些不太想见许哲,昨日打发了许青山,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李靖来时,许哲坐在椅子上写写画画,压根没有抬头。
他知道李靖会来,闹这一出,等的就是李靖。
李靖也不客气,瞧见许哲的图纸上全是锅碗瓢盆。
“为何要故意气宋夫子”
“不想读书了,我不是那块料。”许哲说出了许青山的口头禪,很是爽利。
李靖道:“是陛下让你读书。”
李世民对他还真是殷切期望,就算读成个大儒,於大唐有什么作用呢,大唐又不缺文人。
许哲道:“我就是个农家小子,侥倖学了点庖厨的本事,实在不擅长读书。”
到现在,圣祖李耳点化的事,李靖有些相信了。
昨日许哲与黄齐相见,他坦然承认,应证了肖老汉卖儿子的事情。
李靖沉声道:“陛下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许哲道:“我在涇阳,和在长安,其实並没有区別。”
李世民肯定会安排秘卫监视他,但他还是想回村里去,走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村里人有没有想他。
他现在可是青山村的村长,得肩负起村长的责任来。
李靖道:“你没想过当官”
许哲诧异的看著李靖,“县公,我这个年纪,合適吗”
十二岁的孩子当官,把人架火上烤啊。
“古有.....”
李靖还没说完,许哲打断他,“別提什么甘罗,我怕死,还想活久一点。”
甘罗十二岁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