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事务留宿官寺,木兰也是大半时间陪著丈夫。
於是乐起就必须得面对和一个陌生人共同生活的尷尬,尤其是这是一个陌生的、长得还挺好看的寡妇。
不得不说女性的忍耐能力可能强於男子,尤其是在面对生存危机的时候。
崔氏既不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中原世族之女,也没沉浸在丧夫丧子之痛中整天苦著个脸,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把家中诸多活计乾的井井有条。
“乙居伐曾和义军兵刃相加,我能活下来已经是诸位宽宏,可镇民对我仍多白眼。若是背弃誓言,妾身如何能在此间安生立命”崔氏如是说。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只能说乱世中人命不值钱,女人的命更不值钱,想要活下去就得先丟下一切无益於生存的一切情感罢了。
崔氏对自身的定位有著清醒的认知,后世总有一些小仙女发表什么战爭来了女人投降强者然后过上更好生活的胡言乱语。
但是她们不知道的是,作为战利品的女人从来不会被当成一个人。
在这一点上她们远没有崔氏更“独立”。
所以乐起也只能忍受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地的尷尬。
他並不是什么追求道德上洁白无暇的坐怀不乱柳下惠,十六岁的身体也有属於这个年龄的欲望。
但他更不是动輒精虫上脑的,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一上来就能对著一个刚经歷丧子之痛的陌生寡妇发情,而且是当著家中女性长辈的面。
好在院中隔墙虽然没有垒成,但乐家总归还有多余的房间,用不著非得和这个寡妇挤一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