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岸儘是临时徵召的恆州番兵,他们可没有见识过司马仲明的残暴手段,此时早已两股战战,几乎连兵器都快握不住。
站在囚车里的贾思同倒是镇定,不过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希望恆州军被怀荒人一击而溃呢,还是司马仲明大发神威一鼓作气討平叛乱。
“司马使君,你还是快走吧。你若死在这儿,对岸的大军也要登时溃散的...”踟躕了片刻,贾思同还是忍不住出声:
“我虽不懂军事,可使君人多势眾,只要渡河去拿下且如城,这儿千余骑兵又能如何”
“老贼,欸!回头再与你计较!”
“驾!”
司马仲明气急败坏,猛地一甩马鞭,快马跃入於延水中,左右亲信见状纷纷跟上,一时间河边又是一阵扑腾。
“府君,后方輜重怎么办”一名操著陇右口音的骑士纵马跃入水中,跟上司马仲明的步伐。
司马仲明被冰冷的河水一激,头脑终於平静下来:
“別怕,他们没有火把、人也不多,粮草輜重他们拿不走!”
“去告诉叱列平,渡河回来赶杀此獠,本府必有重赏!”
-----------------
乐起舞动长槊,接连挑开几个挡路的恆州兵,口中呼喊不停:“跟紧我,衝过去,不要转向,不要停!”
他看见了敌军主將渡河,也看见了囚车中的贾思同,甚至还看见了民夫队伍中的曹紇真。
可是那又能怎样
確如贾思同所说,只要没抓住主將,就算將南岸步卒都杀光了也无济於事。
更何况对岸的杂胡骑兵也循著路径从上游渡河过来,与他们纠缠在一起更是死路一条。
乐起又转头撇了一眼贺赖悦,只见对方面色苍白,下身也是染红一片,看来他的伤势比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走,走!衝出去,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