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武已经攻破了平城的外郭城。
別將樊子鵠和代郡太守叱罗珍业只能困守內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徐颖受乐举指派,带人去白登山大营找慕容武。出门不久,他就在半道上遇到了慕容武一行三人。三人的打扮十分奇怪:只裹著一件单衣骑马,背上却都背著一大捆木柴。
“胡洛真,你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徐颖诧异地问。
“显秀,是你啊大郎和木兰还好吗”慕容武骑在马上开心地拍了拍手又顺势提了提背后的木柴,“负荆请罪唄!”
“我知道大郎肯定生气了,可这也是没法子嘛。他也是个倔驴,不把生米煮成熟饭,他是不会跟著过来的。喏,我现在过来给他赔罪唄。”
徐颖不禁扶额,看来慕容武是铁了心要扩大战爭规模,他仅仅以为他的错误在於带兵不告而別。
这样一来,同他还有什么好谈的!
等徐颖带著慕容武三人到了灵泉池大营,乐举当著眾人的面呵斥了他们几句之后便作势拂袖而去,而慕容武趁机带头背著一大捆木柴树枝跪倒在地祈求乐举原谅。
然后乐举也只好捏著鼻子完成接下来的冰释前嫌的表演。
冰释前嫌后,眾人开始討论后续战事一来都来了,不打还能怎么办
不过谈也没什么好谈的,恆州所属郡县是慕容武等人打下来的。
而且在接纳了大量恆州土豪和城民之后,他们手中的兵力也如滚雪球一半迅速膨胀。
慕容武自己都搞不清具体数目,只粗略估计有近十万人。其中多少是裹挟的妇孺,多少是趁火打劫的投机分子完全是一笔糊涂帐。
所以別说刚刚威望大损的乐举,就连慕容武、丘洛拔和贺赖悦三人都无法真正约束住“怀荒义军”。
整个军队的走向已经被不断投奔而来的土豪和城民所裹挟,势必要打下平城不可。
“句注塞那边现在是谁胡洛真你们有没有派人过去”
徐颖默默地听了半晌突然发问:“现在元或带著朝廷大军主力被困在朔州进退不得,朝廷必定增发援军北上。
我听说前几天御夷镇也乱了起来,援军多半不会从河北来。那么他们就只有从句注塞来恆州了。”
“在一个叫解律洛阳的敕勒人手里。”丘洛拔不等慕容武说话便主动回答。
也不奇怪,前几日正是丘洛拔引兵打到了南边的桑乾。
“这又是谁”
“桑乾那边一个敕勒奴隶,我们才越过长城的时候,这个斛律洛阳收到消息就起了事。要不是桑乾的郡兵忙著出城去扑灭他们,我还没那么容易打下桑乾郡城呢!”
然后在徐颖的一再追问之下眾人才搞清楚了事情的状况:
斛律洛阳聚眾起事之后被丘洛拔捡了桃子,於是转头就攻下马邑城。
马邑城位於原先的平齐郡。
此郡本是北魏从刘宋手中攻下青州后迁徙山东豪强而设立的。
三十多年前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后,这些青州豪强也被释放还乡,平齐郡也就被废弃。
解律洛阳占据平齐郡故地之后也很知趣,很快就向丘洛拔献上了降表,摇身一变成为了“靖难大都督”於景名下的一名將军,接受丘洛拔的节度。
不过究竟听不听丘洛拔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放此人留在句注塞。”
乐举沉吟片刻后看向丘洛拔:“且不提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他们的实力也可疑。朝廷再派援军过来,凭他多半是挡不住的。还得是咱们怀荒的自己人守住句注塞才行。”
“唔...”
丘洛拔心想,刚刚大家才表演了一出负荆请罪冰释前嫌的戏码,现在著实不好扫了乐举的面子,更何况他说的也颇有道理。於是也就顺著乐举的意思说道:“那我派人叫他一同过来围城,许诺他,破城之后的缴获,按人头分给他。然后再从我手下分出人马去马邑。”
没想到乐举却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老丘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如今破城在即,你让谁去谁都会不乐意。我自个带著本部人马过去。”
此话一出,丘洛拔心气更顺。
確实如乐举所言,富庶的平城唾手可得,让斛律洛阳过来分一杯羹已属宽宏,再让自己的人马去守句注塞,这和老婆偷情自己留在门口把风的龟公有啥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