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可孤见破六韩拔陵言辞恳切,於是也换回了从前的称呼:“拔陵大哥,你放心!不过,这人怎么不来跟我讲”
拔陵哭笑不得,“咱们匈奴人都知道,北风再烈也吹不散毡包里的热气。贺拔家几兄弟天天往你毡包里面钻,又有谁敢对你说他们的坏话”
“拔陵大哥,汉人里也有句话,叫把毒蛇引出洞来才好打死。我正想清理清理门户呢!”
从阴山吹来的风带著沙尘一下子迷了破六韩拔陵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一把把匕首塞回卫可孤胸前:“好你个老卫,敢情是我白担心了!”
卫可孤笑著將拔陵的手给推了回去:“拔陵大哥喜欢这玩意就留下来吧,还给我干嘛。”
“刚才宇文家的小子不是说这是你和乐起交换的信物么”
“屁的信物,我就没给他任何东西!”
“啥”
“平白无故自己捏造个东西出来骗我,那帮子人还没那么蠢。多半是真有怀荒信使过来,然后宇文肱那老狗把人给扣下,结果反而被对方看出了端倪,故意送这个东西过来告警。
拔陵猛地吸了一口北风止不住的哈哈大笑:“看来你卫可孤不帮帮怀荒人,就还不了这个人情咯!”
其实就算没有人告密也没有乐起告警,卫可孤也知道这帮怀朔人和武川人靠不住。
且不提什么忠君报效朝廷的想法,也不管卫可孤和朝廷官军打成什么样子。
只要卫可孤麾下还有敕勒人,怀朔武川人总有一天会造反,或多或少或大或小而已。
从感情上讲,怀朔、武川二镇长期就是作为镇压敕勒,防备蠕蠕的第一线。他们同敕勒人积怨已久。
而且,阴山下的草场就那么多,你家多占一点、我家就少一份。
所以怀朔武川人同敕勒人之间,存在著实实在在的、爭夺生存空间的矛盾。
当然,卫可孤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极力笼络怀朔武川的豪强。
你们不是想当官么,什么王侯將相太师都督的头衔统统批发出去。
和敕勒人起衝突了,那就將敕勒人统统赶往阴山之南,把山北的草场统统给你们。
至於怀朔和武川二镇府库里原本的东西,也尽力给当地人留一份。
虽然时间还不长,但是不得不说卫可孤的拉拢还是挺有效的。
至少大量的底层士卒是正儿八经的拥护他,但是武川的土豪和领民酋长可不会被这些“小恩小惠”给迷住。
想到这儿,卫可孤也展顏笑道:“嘿!还人情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准备明日就去武川,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样但是弟手里可用可信的人也不多,还得请老哥远远跟在我后头为我压阵。等他们露出马脚,然后...”
卫可孤猛地將两只手捏合在一起,掌心掌根狠狠地揉搓了一番。
“只要名正言顺地杀光豪强,那么六镇镇兵都能为我所用!”
翌日一早,卫可孤同破六韩拔陵分道扬鑣。
他故意留下了大部分兵力继续围困盛乐,然后大张旗鼓地,以招揽当地豪强和徵兵的名义轻骑回武川,就是想將別有用心之辈给勾出来。
毕竟,杀人是需要理由的。最整脚的藉口,也比堂而皇之地滥杀要好。
贺拔氏不仅是他卫可孤的恩人,更是武川人心中的精神领袖。
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短时间能起到震慑人心的效果,但绝对会失去六镇镇兵的民心0
卫可孤有志於逐鹿中原,他等著起,也必须等那帮武川豪强露出马脚。
可水面下的敌人的准备速度,比卫可孤预估的还要快一些。
比如宇文肱。
宇文肱跟著卫可孤从荒干水回来后不久,就主动找到了贺拔度拔。
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怀疑宇文肱和贺拔度拔的交往。
两人不仅是好友更是姻亲,比如宇文肱的二儿子宇文连娶的就是贺拔度拔的侄女。
要说武川镇豪强的头把交椅,一向是家大业大人口眾多的宇文氏,就算是贺拔氏和独孤氏比之都要差一些。
不过先是北道都督杨宽一口气把贺拔度拔父子兄弟一起提拔,然后贺拔胜单枪匹马杀到朔州求援,得了临淮王元或的赏识。
从官位前途方面看,似乎贺拔度拔一家一下子就盖过了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