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皓。
陈皓听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朝廷钦差三天后抵达青州府,彻查“地方勾结商贾、扰乱粮税”案……这个消息,无疑给陈皓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如果自己不能在钦差大臣到来之前,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万记酒坊和地方官员勾结,扰乱粮税,那么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沉吟片刻,陈皓缓缓转过身,走到一旁的木桌旁,拿起一截焦黑的木头。
这截木头,正是当初从更楼地窖里找到的,被烧毁的更楼地板边角。
虽然大部分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但还有一小块残存了下来,上面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印记。
“掌柜的,这是什么?”小李子好奇地问道。
陈皓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木头上的印记,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小李子,你立刻连夜将这截木头送到城外北山,交给老猎户王叔,让他辨认上面的纹理,看看是否与北岭老坟场里的棺材板一致。”
“棺材板?掌柜的,你要棺材板做什么?”小李子更加疑惑了。
“不要多问,照我说的做就是了!”陈皓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掌柜的!”小李子不敢怠慢,立刻接过木头,转身离开了后院。
看着小李子离去的背影,陈皓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射进北山深处的一间简陋的木屋。
木屋里,老猎户王叔正拿着一块焦黑的木头,仔细地观察着。
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眯着眼睛,对着阳光,一点一点地辨认着木头上的纹理。
“这……这木头……”王叔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王叔终于确定了木头的来历。
“这木头,出自北岭老坟场!”王叔喃喃自语道。
北岭老坟场,是青州府城外的一片荒山,埋葬着历年来殉职的巡夜司官吏。
这些官吏,都是为了维护地方治安,打击犯罪而牺牲的英雄。
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敬意,朝廷规定,所有殉职的巡夜司官吏,都必须安葬在北岭老坟场,并且使用统一规格的松木棺材,棺材外面包裹着一层铁皮,以示庄重。
“难道……这截木头,是巡夜司官吏的棺材板?”王叔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皓。
皓记酒坊的后院里,陈皓听完王叔的汇报,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更楼地窖里发现的伪造供词,竟然是用巡夜司殉职官吏的棺材木做封印!”陈皓喃喃自语道。
他终于明白了幕后黑手的阴险之处。
用殉职官吏的棺材木做封印,既可以避人耳目,又可以压制“怨气”,让那些冤死的亡魂无法申冤。
“好狠毒的手段!”陈皓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猛然想起,阿秀曾经在无意中提到过一个名字——赵九渊。
赵九渊,是原巡夜司副使,十年前因为“勾结盐枭,私放囚犯”的罪名,被革职流放。
难道,赵九渊的案子,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陈皓立刻让柱子带了一封信,前往北山深处,寻找赵九渊。
信中,陈皓写道:“若你还记得巡夜司的鼓声,今夜子时,更楼见。”
子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青州府城的更楼,静静地矗立在夜幕之中,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自从更楼地窖的秘密被揭穿之后,更楼的钟声,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此时此刻,更楼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突然,一道黑影从黑暗中闪现,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更楼。
那是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头发蓬乱,胡须拉碴,看起来像是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野人。
但他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沧桑和智慧。
他就是赵九渊。
赵九渊来到更楼脚下,抬头望着高耸的更楼,
十年了,他已经十年没有回到这里了。
十年前,他还是青州府巡夜司的副使,负责维护地方治安,打击犯罪。
但因为被人陷害,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