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狗跳,乱成一团。
入夜,粮仓四周灯火通明,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张家家丁手持刀枪棍棒,在粮仓周围来回巡逻,一个个如临大敌,草木皆兵。
巡夜司的人也来了,他们身穿黑色制服,手持长刀,面色冷峻,沿着粮仓外围巡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义庄地窖里,陈皓看着墙壁上摇曳的烛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人最怕的不是火,是看不见的火……”他喃喃自语道,眼神深邃而莫测。
亥时刚过,夜幕沉沉,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南塘村。
胡一刀带着一队巡夜司的人,奉命在粮仓巡逻。
他心里有些烦躁,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胡一刀沉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是!”
巡夜司的人齐声应道,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头儿,仓顶上有动静!”
胡一刀心头一凛,抬头望去,只见粮仓顶上的瓦片微微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上去看看!”胡一刀一挥手,带着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攀上梯子。
登上仓顶,胡一刀四处搜寻,却什么也没发现,正当他感到疑惑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檐角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他走上前去,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檐角悬挂着一只破旧的灯笼,灯笼里燃烧着半截白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灯罩上,赫然用血红的颜料写着四个字——“南岭冤魂”!
胡一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手里的长刀也有些握不住了。
就在这时,四野突然响起一阵呜咽之声,声音凄厉而哀怨,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
那声音时远时近,忽高忽低,让人毛骨悚然。
“还我指头……还我孩子……”
那声音断断续续,语不成句,却又清晰可辨,仿佛就在耳边低语。
胡一刀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他四处张望,只见远处坟地里,竟然飘来数十盏一模一样的灯笼,灯笼上都写着“南岭冤魂”四个字,在夜空中摇曳不定,像是鬼火一般。
那些灯笼是由细线牵引的,细线的另一端,藏在沟壑里,隐约可见一些孩童的身影,他们正小心翼翼地拉动着细线。
“鬼……鬼啊!”
巡夜司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跑下粮仓。
吴师爷闻讯赶来,也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脸色煞白。
他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厉声喝道:“慌什么!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伎俩!给我射灯灭鬼!”
巡夜司的人战战兢兢地举起弓箭,朝着那些飘来的灯笼射去。
“嗖嗖嗖……”
箭矢划破夜空,准确地击中那些灯笼。
然而,灯笼却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熄灭,而是化作一团灰烬,在空中飘散。
而那呜咽之声,却愈发凄厉,仿佛冤魂的怒吼,震慑人心。
与此同时,南塘村里,周阿贵也开始了他的计划。
他挨家挨户地敲门,低声说道:“乡亲们,都关好门窗,熄灭灯火,今晚我们要进行‘闭门祭’,祭奠那些死去的织娘!”
村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对周阿贵非常信任,纷纷按照他的吩咐,关好门窗,熄灭灯火,整个村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村民们在门缝里塞入写有织娘名字的黄纸条,焚香默祷,祈求她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巡夜司的人发现了村民们的举动,想要强行入户阻止,却被村民们齐声喝退。
“我们要祭奠死者,你们无权干涉!”
“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们!”
村民们群情激奋,纷纷拿起扁担、锄头等农具,与巡夜司的人对峙起来。
刘婆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祠堂门前,她手里拿着一块血迹斑斑的布,那是朱七姑临死时留下的血布。
“你们抓得了活人,封得住死人口吗?!”刘婆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充满了悲愤。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