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凡年满六岁的孩童,皆可旁听议事会前十盏茶时间。听懂几成,回家讲给爹娘。”
柱子将一块块刻着“议事小郎中”的木牌,郑重地递到每个孩子手中。
木牌入手,沉甸甸的,承载着一份信任,一份期盼。
夜幕降临,一位母亲哭红了双眼,颤抖着将一罐花花绿绿的糖豆,放在了陈皓面前。
“陈掌柜,我不识字,但我娃不能替人撒谎。这钱,我退!”
糖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陈皓拿起糖罐,眼神复杂。
与此同时,在通往府城的山道拐角,一辆黑篷车燃起了熊熊烈火。
火舌贪婪地吞噬着车厢内的纸张,那些画满涂鸦的纸片,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
万富贵坐在车内,面色阴沉,火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显得格外狰狞。
他死死地盯着跳跃的火苗,仿佛要将所有的算计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万富贵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少爷,下一步……”车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万富贵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擦拭着一根根手指。
“让他们再得意几天。”
陈皓的眼神里,燃烧着一股怒火,并非那种暴跳如雷的怒,而是压抑到极致,反而显得格外冷静的怒。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胸膛却依旧剧烈地起伏着。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了,这是要断他们的生路,要毁了整个村子的根基!
新渠没水,老井冒血!
“这群畜生!”柱子狠狠地啐了一口,虬结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俺这就带人去把那李少爷的腿给卸了!”
陈皓抬手制止了他,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卸腿?太便宜他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转向李芊芊,沉声道:“芊芊,查的怎么样了?”
李芊芊神色凝重,将一沓账簿放在桌上,指着其中几页说道:“掌柜的,这是近一个月来,所有进出北岭的货物清单。我按照您说的,重点筛查了‘颜料’、‘矿渣’、‘染坊辅料’这些项目,发现了一个疑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万记酒坊,曾申报‘购黄矾十担用于酒曲澄清’,但据我所知,他们的酿酒工艺,根本用不上这东西。”
“黄矾?”陈皓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酒曲澄清…是障眼法么。”
“会不会是巧合?”柱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巧合?哼,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陈皓冷笑一声,”
“我去看看!”王老板主动请缨,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我跟万记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借着送酒的名义,应该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陈皓点了点头,叮嘱道:“王老板,万事小心。记住,安全第一。”
王老板抱拳应下,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几盏昏黄的灯笼,照亮着皓记酒馆的院落。
与此同时,王老板赶着一辆装满酒坛的马车,缓缓驶向万记酒坊。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衫,也吹散了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万记酒坊,依旧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糟味。
几个伙计正在忙碌地搬运着酒坛,吆喝声此起彼伏。
王老板熟络地跟他们打着招呼,将马车赶到后院。
“哟,王老板,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送酒了?”一个身材矮胖,满脸堆笑的掌柜迎了上来。
“哈哈,这不是新酿了一批好酒,想着给万掌柜尝尝鲜嘛。”王老板笑呵呵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坛酒,“这是孝敬您的,掌柜的。”
那掌柜接过酒坛,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王老板真是客气了。来来来,里面请,我这就去禀告我们少爷。”
王老板跟着那掌柜走进后院,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打量着。
他注意到,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排污沟,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少爷,王老板来了。”那掌柜对着一个正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扇着扇子的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人正是万富贵,他抬眼看了王老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王老板,稀客啊。怎么,今天舍得把你的好酒送给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