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压抑了许久的喜悦,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瞬间席卷整个村庄。
“出水啦!出水啦!”
“咱们有水啦!不用怕李家那帮狗日的了!”
欢呼声、呐喊声、鞭炮声,交织成一曲胜利的凯歌。
村民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杀鸡的,宰羊的,家家户户都拿出最好的食物,庆贺这来之不易的甘甜。
陈皓却立于池边,沉默良久。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忽然弯腰,双手捧起一掬清澈的溪水。
水清冽甘甜,倒映着他坚毅的面庞。
“陈掌柜,使不得啊!”
“这水还没验过,万一…”
众人惊呼阻拦,七嘴八舌,生怕这水中有什么蹊跷。
陈皓微微一笑,”
说完,他仰起头,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滋润着他干渴的身体,也仿佛洗去了他心中的忧虑。
然而,就在这令人欢欣鼓舞的时刻,远处山梁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弩弦轻响,微弱到几乎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一支淬毒的短箭,带着死亡的气息,如同毒蛇般划破空气,擦着陈皓的脸颊飞过,“噗”的一声,钉入他身后的木桩之上,尾羽兀自颤动。
“陈掌柜!小心!”
“有刺客!”
惊呼声瞬间转变为恐惧的尖叫,村民们如同炸了窝的蚂蚁,四散奔逃,又奋不顾身地扑倒,将陈皓紧紧护在身下。
只见山坡草丛晃动,一道黑影如同狡猾的野兽,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几片被踩踏的草叶,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
陈皓缓缓起身,抹去脸上被毒箭划破的血痕,望着那支兀自颤动的箭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终于不敢躲在账本后面了……”
毒箭事件后,陈皓面色沉静如水,仿佛方才那惊险一幕不过是拂过耳畔的微风。
他朝小李子一摆手,沉声道:“去,把近半月出入府城的所有镖局记录,还有城门门卒的登记日志,统统给我抄一份回来,一个字都不能漏!”
小李子领命,一溜烟跑没影儿。
陈皓知道,这背后绝不是简单的寻仇,对方的目标,是整个北岭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第三日午后,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停在了皓记酒馆门前。
吴捕头从车上跳下来,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
“陈掌柜,近来生意可好?”吴捕头寒暄着,眼神却不住地往四周瞟。
陈皓心中了然,将他请进后院。
“吴捕头公务繁忙,今日怎有空光临寒舍?”
吴捕头压低声音,道:“陈掌柜,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迅速塞到陈皓手中,“你自己看,看完就烧了,切记保密!”
陈皓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静先生未死,昨夜有人见其影出现在城西废观。”
陈皓的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静先生!
李府的幕僚,精通律法与机关术,绝对是这次阴谋的重要人物。
此前李老爷在密信里说“静先生恐怕已死”,原来是诈死脱身之计!
好一个李老爷,真是老谋深算!
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在烛火上烧成灰烬,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多谢吴捕头告知。”陈皓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回报。”
吴捕头摆摆手,匆匆告辞。
送走吴捕头,陈皓立刻找到柳三婆,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柳三婆听完,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吧,陈掌柜,老婆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当天下午,柳三婆便摇身一变,成了进城烧香的虔诚香客,颤颤巍巍地朝着城西的废弃道观走去。
夕阳西下,残破的道观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显得格外阴森。
柳三婆装模作样地烧了几炷香,便开始在道观里四处转悠。
她动作缓慢,却格外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破烂杂物后面,她发现了一块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