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京中有变,慎动。”
陈皓接过烧饼,仔细地看了看字条,心中顿时一凛。
他立刻命小李子潜入京城,联络沈瞎子早年留下的“口书弟子”——一群替大户抄经的穷儒生。
这些穷儒生,平日里靠抄写经书为生,生活困苦,但却都有一颗正直的心。
他们以“佛经校勘”为名,将《北岭纪事》伪装成《金刚经注疏》,每日在隆福寺外摆摊义卖。
隆福寺是京城最大的寺庙之一,香火鼎盛,人流如织。
这些穷儒生,在隆福寺外摆摊义卖“经书”,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短短三日,“经卷”流入数十府邸,竟有两位御史私下派人来购全本。
更有甚者,某贵妾因连饮万记分销毒酒流产,其娘家连夜销毁库存,反向官府举报“奸商害命”。
与此同时,刘推官自米仓寄来密信(由运粮船夫暗藏于米袋夹层):朝廷已密议重审“北岭案”,因有内侍提及“陆某未死,恐生波澜”。
更惊人的是,紫袍老者近日闭门谢客,其门生周文远已被召入京问话三次。
“风暴将至,尔等莫做孤舟。”
陈皓读毕焚信,转身对赵秀才道:“是时候把‘民声’变成‘朝议’了。”
当夜,陈皓召集全村妇孺,寒风瑟瑟中,晒谷场上燃起几堆篝火,噼啪作响,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肃穆的气氛,甚至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百家联名誓,开始!”陈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战鼓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杜九娘第一个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鲜血滴落在早已备好的白布长卷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指印,她眼神坚定,仿佛要用这滴血,燃尽所有的黑暗。
柱子小心翼翼地背着村里年迈的老汉,一步一个脚印,走向那张象征着民意的长卷,老汉颤巍巍地伸出手,用布满皱纹的手指,也按下了自己的血印。
“愿为陆公作证,愿为死难者鸣冤!”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誓言,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夜空中回荡。
火光映照下,陈皓高举着那染满鲜血的白布长卷,脸上带着一丝决绝:“这不是求青天,这是逼青天睁眼!”
话音未落,远处通往县城的山道上,突然出现了数点火把,像一条蜿蜒的火龙,正朝着村子的方向快速逼近。
“来了。”陈皓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挥了挥手,平静地说道:“熄灯,散场。”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迅速而有秩序地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陈皓却并没有离开,他独自一人站在村口的石碑旁,手持一盏灯笼,灯光在他坚毅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他仿佛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火光越来越近,最终,在石碑前停了下来。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对着陈皓抱拳施礼,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陈掌柜,周大人有请,请您明日进城……单独赴宴。”
陈皓微微一笑,”
次日清晨,陈皓未带护卫,独乘牛车入城。
车上除一坛密封老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