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那枚苏婉儿费尽心思传回来的蜡丸,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掌心。
这玩意儿,瞧着普普通通,可里头藏着的,我的亲娘,那可是足以掀翻整个大明朝堂的惊天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捏开,指尖微微一颤,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那纸片上,墨色下渐渐浮现出的血红字迹,简直是触目惊心——“北岭三百,苗疆三千,尔享长生,谁偿性命?”
陈皓盯着那几行字,眼底深沉得像古井,久久,没有一言半语。
他心里头,嘿,跟那翻江倒海似的,又惊又怒,可脸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他知道,皇帝老儿这回是真的怕了,我的天爷,可这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彻底的震动,那种从骨子里头冒出来的恐惧,才能让这高高在上的天子,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他所掠夺的,不只是资源,更是活生生的人命!
他深吸一口气,那胸腔里啊,此刻像是憋着一股子劲儿,非得把这天给捅个窟窿不可。
他转头唤来了阿蛮,这小子,瞧着他这般模样,心里头也禁不住地打起了鼓,直觉有大事儿要发生。
“阿蛮,”陈皓的声音,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打开来,一股子混合着木灰、泥土和铁锈的气味儿,就那么扑面而来。
阿蛮好奇地凑过去,我的亲娘,只见那包里头,是细如尘埃的墨粉,乌黑发亮,瞧着就跟那星辰似的,神秘得很。
“这是用雷心木灰、青冈岩粉和北岭冻土,三样东西合在一起,炼成的‘三魂墨’。”陈皓的指尖轻轻捻起一撮,那粉末啊,细得不可思议,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他眯了眯眼,语气里,此刻带着股子说不出的骄傲,“这墨,可不寻常。它遇热则显,遇冷则隐,就跟那活物似的,能把人心里头最见不得光的东西,给它照出来。”
阿蛮听得是目瞪口呆,我的天爷,这陈皓少爷,可真是神人也!
他手里头,怎么总能弄出这些个稀奇古怪,却又威力无穷的好玩意儿?
“你连夜赶制十锭,要一模一样,不能让人看出半点儿端倪。”陈皓将墨粉递给阿蛮,又从桌案上拿起一小叠贡茶,那茶砖啊,瞧着包装精致,是准备送往京城的,“混进这贡茶的夹层里,务必不露痕迹。然后,附上这封密信。”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封已经写好的蜡封信件,上头只简单写了几个字,收件人是“徐阶”。
“信里头,我写了,这墨,只许用于御前奏对之墨,别的地方,半点儿不许用。”陈皓的眼神里,此刻透着股子精光,就跟那猎人瞧见猎物似的,狡黠得很,“记住,这玩意儿,用在对的地方,就是雷霆万钧;用错了地方,可就真成了催命符了。”
阿蛮点点头,我的亲娘,那小身板儿,此刻瞧着却透着股子坚韧
京城里头,那气氛啊,就跟那凝固了的冰块似的,瞧着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徐阶接到阿蛮秘密送来的墨锭和密信时,那张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也禁不住地露出了一丝惊叹。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墨锭,闻了闻,我的亲娘,一股子淡淡的木炭香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就那么钻进了他的鼻腔,瞧着倒像是寻常的贡墨,可他知道,这玩意儿,绝不简单。
他没有立刻使用,而是先召集了几位心腹门生,让他们比对《永乐实录》中,当年嘉靖帝贬黜匠户的朱批所用墨色。
我的天爷,这一比对,可真是让他心里头有了底!
那墨色,竟然与陈皓送来的新墨,出奇地相似,几乎瞧不出半点儿差别!
徐阶心里头啊,此刻就跟那明镜似的,亮堂得很。
陈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三日后,大朝会上,金銮殿里,依旧是那副庄严肃穆的景象。
皇帝陛下坐在龙椅上,那脸色啊,瞧着依旧是有些疲惫,眼底带着乌青,显然是没睡好。
我的亲娘,这些日子,他夜里头总是睡不安稳,梦里头啊,总能瞧见那乌蒙山在哭泣,雷心木在燃烧,直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徐阶踱步上前,我的亲娘,那步子啊,瞧着不疾不徐,可心头却像是揣了面鼓,咚咚咚地直跳。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那声音啊,更是温润平和,就跟那春风拂面似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珠玑,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道。
“启禀陛下,臣近日稽考祖制,偶得《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