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贾府,向国库支借白银三十万两,以东城福禄街当铺为抵。】
他翻开下一本。
【景平四十五年,荣国公府,拖欠上缴皇庄田租,共计白银一万三千两。】
再翻一本。
【景平四十二年,王家,以修缮祖宅为名,向工部支取楠木三百根,至今未还。】
每一笔,都触目惊心。
每一笔,都是勛贵们趴在国库上吸血的罪证。
岳凉的指尖划过那些泛黄的纸页。
他能感觉到,这薄薄的纸张后面,是多少民脂民膏,是多少被掏空的国本。
“何大人。”
他头也不抬地开口。
何晏的身子僵了一下。
“岳大人有何吩咐。”
“算盘。”
岳凉吐出两个字。
“今晚,我要让整个京城,都听到算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