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攥著裙角的指尖,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静。
沈梦伊在一旁眨了眨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气氛,有点危险了。
“羽昕,你知道的……”
顾长歌见她不语,心中更慌,急急解释道,语气带著压抑不住的悲愤,“我与顾长生,还有他那位高高在上的母亲……我们之间是不共戴天的血仇!
我母亲就是被秦月瑶这个毒妇害死的.......”
“我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的仇恨!但这並不是你隨意迁怒、口出恶言的理由!”墨羽昕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声音不大,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顾长歌,没有根据的话,尤其是涉及长公主和顾长生清誉的话,请你慎言!”
墨羽昕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世家贵女特有的、维护阶层体面的本能,“这里是帝都,是神王府,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无数双眼睛盯著,被无数张嘴传扬!
捕风捉影的指控,只会让你自己陷入被动,甚至连累他人!”
顾长歌被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確实没有证据,一切都是他的推测。
可让他心头剧震、甚至涌起一股无名邪火的是墨羽昕话里的维护之意——
她竟然在替顾长生辩解!
这简直比刚才的猜疑更让他难以接受。
顾长生那个虚偽狡诈、心狠手辣的傢伙,凭什么能得到墨羽昕下意识的维护
难道她真的被那傢伙蒙蔽了
或者顾长生在她面前,展现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这个念头让顾长歌妒火中烧,几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笼。
“我……”
顾长歌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质问“你为何要替他说话”,但广寒仙子冰冷的警告,瞬间扼住了他即將喷涌而出的怒火和嫉妒。
为了前途!
为了復仇!
他必须忍!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將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胸中气血翻腾,憋闷得几乎要吐血。
脸上的表情也因此显得有些僵硬扭曲。
墨羽昕看著顾长歌这副强忍怒火、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那股被莫名指责的委屈和怒火,似乎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些许。
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会脱口而出替顾长生辩解。
也许是顾长生今日在凉亭中那份恰到好处的疏离与风度,与她印象中囂张跋扈的仙二代截然不同
也许是出於对顾长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的做派的反感
又或者……仅仅是一种对“公正”的本能维护
她自己也有些混乱了。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揽月轩內,落针可闻。
室內的寂静无比压抑。
水晶灯的光芒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有些疏离的影子。
顾长歌想开口,
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哪怕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寒暄。
但他搜肠刮肚,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再次触怒对方。
他只能僵硬地站著,眼神复杂地看著墨羽昕精致的侧脸。
墨羽昕同样感到一丝无所適从的尷尬。
她性格清冷孤傲,鲜少主动与人攀谈,更不擅长处理这种因误会而產生的僵局。
方才的愤怒过后,理智回笼。
她也意识到顾长歌的失控可能源於他背负的巨大压力和血仇。
但理解是一回事,被那样当眾质问的难堪和尊严受损,是另一回事。
让她主动开口示好
她做不到。
墨羽昕正不知如何打破这僵局,便拉起沈梦伊转身便走。
“羽昕!”
顾长歌心中一急,下意识地追了两步,伸手想拉住她。
但指尖还未触及那飘飞的轻纱衣袖,墨羽昕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不著痕跡地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顾长歌的手僵在半空,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空气。
他看著墨羽昕头也不回地和沈梦伊並肩离去,那两道窈窕的背影穿过精致的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