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啊,这是一枚大衍还魂丹。”矮胖老太太解释道,“你的炁脉损毁得十分彻底,就连灵根都折断了,已经不是残疾二字能够形容,完全是死人了。
说句重话,大鱼啊,你为什么还能活著这件事,以我们姐仨的修为,愣是看不明白。
所以,你与胡三媚的情况大不相同,仅靠外丹是无法治癒的。”
瘦高老太太接著说:“这枚大衍还魂丹虽然无法代替你的內丹,不能使你復原,但可以在短时间里,一次性地模擬你体內的炁脉经络,使你临时恢復原本的道行。”
驼背老太太说:“大鱼啊,你的情况十分离奇,我们仨老太婆实在是看不懂你身上发生的情况。
所以,这枚大衍还魂丹也只有一次效果,第二次再吃也不会灵验了。
大鱼啊,你一定要珍惜,除非是生死关头,否则不要轻易服用。”
王大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不住颤抖,激动地扑通一声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郑重接过三位老太太送上来这枚金丹。
三位老太太一起將王大鱼扶了起来,安慰道:“大鱼啊,你是好人,教出了两个好徒弟。”
瘦高老太太由衷感慨道:“大鱼啊,珍惜孩子们吧。
说起来,我们姐妹仨白白活了一千多年,年轻时候贪玩,不愿成家,更不愿生娃。
一晃一千多年过去,现在老啦,觉得活著实在是没意思。”
“大鱼啊,修道什么的啊,都是扯淡。赶紧找个媳妇,多生几个娃,才是正路。”矮胖老太太嘱咐道。
驼背老太太也说:“大鱼啊,常带孩子们来玩哦,我们三神山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路过的时候也要来哦!”
三位老太太一直把王大鱼师徒和胡三媚送出三神山的山口,才依依不捨地挥手离別。
王大鱼赶起马车,奔赴龙潭县码头,心中百感交集。
走了一天,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王大鱼一行四人抵达码头。
一见码头的情形,王大鱼不由得一皱眉。
不少官兵把码头封锁了,码头上的渔船、货船全都铁链锁起来,就连码头的鱼市都被关停了。
一个挑著担子的货郎走过,王大鱼叫住他,问道:“码头上发生什么事了”
“闹水贼了。”货郎连连摇头说,“前几天来崇文府讲学的翰林院学士、本届科举的探郎何中幸何大人,在阳昌江上被水贼劫杀了,一船人都死了,钱財还被洗劫一空。
崇文府的知府大人亲自督办这个案子,把附近几个州府的水军全都召集过来了,要对附近所有水寨渔村逐个筛查。”
“嘖嘖,居然还有此事。”王大鱼连连摇头。
“我还听说,水贼在作案的船上留下血书,说要为人鱼浦二娘报仇。”
“为人鱼浦二娘报仇”王大鱼惊讶地张大眼睛。
货郎耸了耸肩,挑著担子离开了。
王大鱼盘算了一下,这下麻烦了,要是不能走水路,从陆路走官道,回朝阳府不得走上一个多月
在码头附近徘徊了半天,王大鱼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只能把租来的马车还回去,自己师徒三人挑著担子,带著胡三媚,打算开始走路。
刚走到码头鱼市口,一个赤脚穿著草鞋,挽著裤腿,浑身晒得黢黑的小伙子悄悄凑上来,小声问道:“道爷,听说您四处打听航船的事情,您是不是打算坐船啊”
“对呀,小伙子,我打算去阳昌江下游的朝阳府。官家把水路封了,你有船”
“对呀,”小伙子拉著王大鱼往路边角落没人的地方走,边走边小声说,“道爷啊,官家查案的事情,我管不著,但我也得吃饭啊,家里有老人孩子要养活。
踏马的官家把江面封了,我们耍船的人踏马吃什么去
別人害怕官家,我姜小二不怕,別人不敢走船,我姜小二敢走。
道爷,您要想走水路,等晚上,我带您上路。
咱们避开官家,连夜赶路,顺流而下,一夜就能甩开官家和水军。”
“那好呀。”王大鱼顿时高兴起来,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说,“姜小二,你要能把我们带回朝阳府,贫道赏你三两银子。”
“道爷,这可是您说的,哈哈。”姜小二开心地一攥拳说,“您说话可得算话。”
“那当然,出家人不打誑语,贫道言出法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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