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病人七號(3 / 4)

恶梦调查局 佚名 2864 字 5天前

门把手,试著转动了一下。

门纹丝不动。

“真是个贴心的『牢笼』啊。”黑言轻笑道。

白语没有放弃。他仔细地观察著那把老式的门锁。结构並不复杂。他从床架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用力掰下了一小截极细的铁丝,然后走回门边,將铁丝伸进了锁孔里。

在调查局里,开锁是每一位调查员的基础技能。

他屏住呼吸,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感受著锁芯內部那细微的结构变化。

“咔……嗒。”

几分钟后,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门锁被打开了。

白语轻轻地拉开一条门缝,警惕地向外望去。

外面是一条和他们之前走过的那条一模一样的长得望不到头的迴廊。只不过,这里不再是破败和阴森。墙壁被粉刷得雪白,地板擦得鋥亮,天板上的吊灯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迴廊里很安静,但並不空旷。

有其他的“病人”。

他们都穿著和白语一样的纯白色病號服,胸口用黑线绣著不同的编號。他们有的像梦游一样,在迴廊里漫无目的地来回踱步;有的则呆呆地坐在迴廊边的长椅上,双眼无神地望著天板;还有一个女人正蹲在墙角,用自己的指甲,一遍又一遍地在墙上刻画著同一个看不出形状的符號。

他们所有人都对白语的出现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不存在的空气。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世界”了。他们只是一个个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基本生理机能的空壳。

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这里是一座活著的坟墓。

白语深吸一口气,將自己身上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迴廊,匯入了那些行尸走肉般的“病人”之中。

他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他不敢走得太快,只能模仿著其他病人的步速,在迴廊里缓缓地移动。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察著四周的一切。

迴廊两侧的病房门都紧紧地关著,门上的观察窗也都被铁片遮得严严实实。每隔一段距离,墙上就会掛著一个相框,相框里不是风景画或名人名言,而是一张张温茂然院长的个人照。照片上的他总是穿著一身洁白的医生袍,戴著金丝眼镜,脸上掛著温和却虚偽的微笑。

他就像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神”,用他那虚假的微笑,监视著这里所有迷失的灵魂。

白语走过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中年男人。男人嘴里一直在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

“……我的脸呢他们把我的脸放到哪里去了那不是我的脸……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的话语和兰策之前播放的无人机录音里的声音,惊人地重合了。

白语的心又向下一沉。这里的一切,都是基於那些死者最后的执念和记忆所构筑的。每一个病人,都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

他继续向前走。迴廊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的景物不断地重复著,让人產生一种陷入了无限循环的错觉。

就在他即將对距离和方向失去概念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上方掛著“a区”的牌子,右边则是“b区”。

而在岔路口的正中央站著一个穿著白色医生袍的男人。

那男人背对著白语,身材高大,正低著头,似乎在看一份夹在手里的病歷。

白语的脚步瞬间停滯,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了。

“医生”。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是“规则”的执行者。

白语立刻低下头,收回了所有的目光,將自己偽装成一个和其他病人一样呆滯的空壳,缓缓地从那名医生的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他与那名医生擦肩而过的瞬间。

“站住。”

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白语的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要凝固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

那个医生也转了过来。他戴著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又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他看著白语,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著一种熟悉的基於数据和逻辑的冷静。

“七號病人。根据记录,现在应该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但你的心率波动,比正常閾值高了12.7%。你的精神张力指数,也出现了异常的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