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大力量面前被彻底地冻结,最终,如同被敲碎的玻璃般寸寸断裂,化为了漫天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不……不可能……”
瑶的残余意志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了不甘与难以置信的尖叫。它无法理解自己那源自於“塔”的上位力量,为何会败给这些在它看来无比可笑的属於凡人的“情感”。
“因为……你根本不懂。”
苏沁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没有了丝毫的憎恨与疯狂,只剩下一种看透了一切的平静与悲悯。
“你只懂得窃取和污染,却永远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拥有』。”
她转过头,不再去看那具正在彻底消散的“护士长”残骸,而是將自己那温柔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正抱著婴儿虚影,一脸担忧地望著自己的丈夫的虚影。
“方恆……”
“阿沁……”
两个被折磨了数十年的灵魂终於在这片正在崩溃的废墟之中得到了最后的相拥。
苏沁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她那庞大的精神能量正在以一种平和的方式迅速地消散。她没有选择復仇,也没有选择留恋,而是选择了……真正的“安息”。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因为脱力而瘫坐在地上的陆月琦,那张不再扭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感激与解脱的微笑。
然后,她与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一起化作了漫天如同萤火虫般的温暖光点,温柔地消散在了这片黑暗的囚笼之中。
隨著苏沁这个“第二个王”的自我消散,以及瑶的“王座”被黑言所收录,这座巨大的记忆囚笼终於失去了最后两个核心的支撑点。
整个世界的崩溃进入了不可逆的最后阶段。
“轰隆隆——”
天板上,巨大的石块开始成片成片地砸落。地面上,那些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巨兽的嘴巴般疯狂地张开,吞噬著周围的一切。四周的墙壁,也如同被风化的沙堡一般轰然倒塌。
末日降临了。
“干得不错,小姑娘。”
黑言那优雅的咏嘆调在陆月琦的耳边响起。他搀扶著白语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他那双纯黑的眼眸里,带著一丝对刚才那场“演出”还算满意的神情。
“你用你那可悲的同情心,成功地为我们所有人爭取到了最后的一线生机。现在……”
他的目光投向了这片正在迅速坍缩、即將归於一片虚无的世界,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疯狂与挑战的微笑。
“……是时候该退场了。”
他猛地將白语的身体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则一把抓住了陆月琦的胳膊。
“抓稳了。接下来的旅程,可能会有点……顛簸。”
话音未落,一股纯粹梦魘之力从他的体內轰然爆发!
那不再是单纯的黑暗,那是一种……连黑暗本身都要为之退避的“虚无”。
黑言的身后,那本巨大的古书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它並非是为了“收录”,而是为了“撕裂”!
书页疯狂地翻动著,最终,停在了某一页之上。
那一页是空白的。
黑言伸出自己那只空著的手,用指尖蘸了一点从白语嘴角溢出的尚带著一丝温度的鲜血。
然后他用这滴混合了“入梦者”与他自身本源之力的鲜血,在那张空白的书页上画下了一个不属於这个世界任何一种已知体系的符文。
那符文像是一把钥匙。
一把可以强行打开任何“牢笼”的万能钥匙。
“以破碎之魂为引,以本源之墨为契。於此方寂灭之地,开闢……归乡之途!”
他用一种古老而又充满了威严的咏嘆调,念出了属於自己的“规则”。
嗡——
那张画著血色符文的书页,在一瞬间爆发出了一阵足以刺穿一切虚妄的强光!
强光之中,他们面前那片正在坍缩的空间竟被这股霸道得不讲任何道理的力量,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不规则的裂口!
裂口的另一端不再是这座精神病院的任何一个角落。
那里是现实世界。
是那间一队眾人正在焦急等待的儿童活动室!
“走!”
黑言低吼一声,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一手扛著白语,另一手拖著陆月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