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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教鼠辈,安敢如此!”
一眾截教弟子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法宝的光芒在帐內隱现,杀气冲天而起,整个中军大帐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而阐教一方,金吒、木吒等人也是毫不示弱,纷纷祭出法宝,与截教弟子遥遥对峙。
联盟內部,第一次出现了兵戎相见的徵兆。
多宝道人死死盯著太乙真人那张带笑的脸,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广成子,心头最后一丝维繫联盟的念头,也彻底冰封。
他明白了。
在阐教这群高傲的傢伙眼中,截教弟子的牺牲,不过是理所应当的消耗品。
甚至,他们巴不得截教弟子死得再多一些。
再爭辩下去,已无任何意义。
多宝道人猛地一拂袖袍,一股罡风將面前的空气都抽出爆响。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帐外走去。
懒得再和这群冷血无情的阐教弟子多费半句口舌。
多宝道人拂袖而去的背影,裹挟著尚未散尽的凛冽杀意,在营帐门口衝撞得帘布疯狂摇曳。
那股属於截教大弟子的强横气机,依旧在空气中留下刮骨般的触感。
姜子牙垂在身侧的手掌几次攥紧,又几次无力地鬆开。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挽留的音节。
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嘆息。
他的身份,是阐教弟子。
这五个字,便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在此刻,在此地,將他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师兄,吾等下一步应当如何做”
他的声音沙哑,目光投向帐內上首的身影。
广成子没有看他。
他的视线穿透营帐,落在商朝军阵之上。
帐內只有风声,和他指节叩击玉石扶手的节奏。
噠,噠,噠,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
许久。
“商朝前线大军难以抗衡。”
广成子开口,声音平直,像在陈述事实。
姜子牙眉头拧紧。
“那是因为人教弟子在作梗。”
他的语气充满不甘。
若非人教弟子以道法庇护军阵,以气运为引,化作壁垒,凡俗兵戈岂能阻挡仙家。
“但並非无法战胜。”
广成子的声音平静,叩击扶手的指节却停下。
帐內空气凝滯。
他转过头,眼眸中倒映出姜子牙的面容。
“子牙。”
“你不要急。”
“先率军和闻仲抗衡。”
他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带著份量。
“等我想出办法,再布置。”
广成子端起茶盏,指尖摩挲杯壁,视线垂落,看著茶水中的叶片。
“截教弟子靠不住。”
话音落下,他唇角勾起弧度,帐內温度仿佛都下降了。
靠不住
这词太温和。
广成子想起前几日的一幕。
阐教门人与闻仲麾下修士鏖战,一名师弟被法宝困住,处境危险。
而本该援护的多宝道人却站著不动,理由是对方未攻击他,他若出手,便是以大欺小,失了玄门气度。
可笑。
这便是截教的“道”
广成子眼底闪过嘲弄。
不止截教弟子,弥勒等西方教弟子也靠不住。
那些口称“眾生皆苦”的傢伙,跟著大军,却停留在战场边缘。
阐教弟子衝锋,他们就在后方合十诵经,说要超度亡魂。
超度
广成子记得,一名阐教弟子被法宝打得神魂震盪退回时,弥勒脸上露出的不是关切,而是微笑。
他们不是来帮忙的。
是来看戏,等阐教和截教拼光,等人教露出破绽,好捡拾好处。
他们怕招惹人教。
一群废物。
广成子指节泛白,他將茶盏放回案几,发出一声磕碰。
姜子牙一震,从思绪中惊醒。
他看著广成子的脸,心中的焦躁平復了些。
大师兄自有谋划。
他需要做的,是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