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称不上是华语影视最辉煌的一年,但绝对算得上是群星闪耀的一年。
值得一提的是,郑继荣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几乎翻遍了市面上所有的影视碟片,甚至多次跑到网吧彻夜搜索,却始终找不到前世那些耳熟能详的国外经典影视作品。
这让他確信,虽然两个世界的相似度接近99%,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
前世的他身为导演系的博士,但因为汉族出身,外加脾气太直、骨头太硬,一直融不进北方的那个文娱圈子。
没想到穿越之后,不仅没能改变命运,反而沦落到了更惨的境地!
郑继荣斜倚在肉案旁,心中满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惆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拉著行李箱的男人风尘僕僕地走来,皮鞋毫不避讳地踩过地上的烂菜叶和污水坑。
当看到穿著沾满油渍的围裙、却偏偏端著高脚杯装模作样的郑继荣时,男人停下脚步,兴奋地唱道:
“轻轻笑声在为我送温暖,你为我注入快乐强电”
“哗啦啦——”
郑继荣手一抖,高脚杯应声落地,碎玻璃四溅。
他猛地扭头,只见一个穿著皱巴巴西服,手提行李箱的矮壮平头男正眼泪汪汪地望著自己。
“彪子!”
郑继荣激动地发抖,大步上前接唱:“轻轻说声漫长路快要走过,终於走到明媚晴天!”
平头男越发来劲,声音陡然拔高:“声声欢呼.......”
“呼你个头!还钱啊混蛋!”
郑继荣一记老拳重重砸下,直接把对方夯进了旁边的白菜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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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荣哥,尝尝我给你带的驴板肠和燜子!味道怎么样”
“嗯.....除了除了咸点餿点臭点没別的毛病。”
“嗐,驴板肠就这味。”
肉铺后面的空地,一只倒扣的塑料桶充当临时饭桌。
桌上摆著几个油腻的餐盒,全是彪子从北方带回来的特產,旁边还放著一沓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钞票。
鼻青脸肿的范金彪齜个大牙傻笑著咬开两瓶大富豪啤酒,酒沫子喷了一地。
“荣哥,当年要不是你借了我十万块,也没有我的今天。这一杯,我敬你!”他说著举起酒瓶,仰头炫了一大口。
但郑继荣可不是原主那么好糊弄的主儿。
“彪子,咱们兄弟的关係,利息我就不跟你算了,本金还了就行。但是你.....”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这个满脸酒气的“发小”:“整整一年,借了我的钱连个电话都不打,找你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怎么,被京城的光鲜亮丽的街道给迷了眼”
“嗐,京城哪有街道,全踏马地道。”
彪子猛地一拍大腿,借著酒劲开始大倒苦水,跟郑继荣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一年的创业史。
原来这小子刚到京城时踌躇满志,打算靠这笔本钱做点生意,等衣锦还乡时连本带利还给郑继荣。
哪知道京城那地方寸土寸金,干什么都要钱,而且都是天价。
水电费、摊位费、管理费......挣得多开销也大,还不如在小城市过活呢,所以干了一年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直到现在,郑继荣才知道自己这发小在京城做的是什么生意——在北影厂.....门口卖盒饭!
“你可真行,卖盒饭在哪儿不能卖非得跑京城去”郑继荣无语地吐槽道。
別人的北漂都是以身无分文,住地下室开局。
这小子倒好,怀里揣著十万块跑京城去卖踏马的盒饭!
而且带的还是老子的十万块!
彪子却突然来了精神:“荣哥,我虽然只是卖盒饭的,但每天接触的可都是导演、演员、编剧!不骗你,现在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我都门儿清!”
“所以呢”
郑继荣嚼著跟轮胎差不多硬的驴板肠,漫不经心地调侃道:“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拉我一起拍电影的”
说完这话,他突然发现对面这傢伙既没有不好意思地訕笑,也没有插科打諢地转移话题,反而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荣哥!你猜的太准了!”彪子连连点头:“我这次回来就是找你拍电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