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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开出的税单上,这一笔,记为应缴税银十二两。”
“王大人。”萧文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户部的算盘,是金子做的么?拨一下,就这么贵?”
话音未落,他身后,十几个大汉手中的算盘,同时响起一阵爆豆般的脆响!
“噼里啪啦!”
算珠翻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过眨眼功夫,王大锤便站了出来,声如洪钟地吼道:“禀大少爷!刘记布庄运费二百两,税三厘,应缴税银,六两整!户部多算六两!”
这一声吼,让王康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萧文虎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翻开了下一页。
“三月初七,为城西孙家米铺,押运漕米一千石,运费三百五十两,按律缴税十两五钱。户部税单,记二十一两!王大人,这又是何道理?”
“噼里啪啦!”王大锤身旁另一名汉子起身吼道:“禀大少爷!孙家米铺运费三百五十两,税三厘,应缴税银十两五钱!户部多算十两五钱!”
“三月初八,替城北赵家茶行……”
“噼里啪啦!”
“三月初九,为江南钱老板……”
“噼里啪啦!”
萧文虎一笔一笔地念,他身后的“账房先生”们便一笔一笔地算。
每一笔账目,时间,地点,货物,金额,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他每念完一笔,那整齐划一、如同战鼓般的算盘声,就狠狠地敲击在王康和一众户部官吏的心上。
王康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
他惊骇地发现,萧文虎拿出的账册,竟然比他户部的存档还要详细!
堂外围观的商人们,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天呐,这账……也太清楚了!”
“是啊,我跟赵家茶行打了十年交道,都不知道他三月初九走了这批货。”
“这清河萧氏,是把每一笔生意都刻在脑子里了吗?”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萧文虎翻到账册的最后几页,高声道:“三月十一,有脚夫于我清河萧氏码头闹事,我商号护卫出手调解,事后脚夫头领送来五十两谢礼。此非营商所得,然我清河萧氏感念朝廷恩德,依旧按商税三厘,自行缴税一两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