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死狗般被按在地上,那双本就空洞的眼睛,彻底化为了一片死灰。
而那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老尚书张承恩,捂着流血的肩膀,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老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悲凉。
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擒的陆显和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萧震身上时。
在混乱的百官人群边缘,一个穿着二品武官朝服的身影,脸色却变得煞白如纸。
九门提督,李文通。
他的目光,没有去看被按在地上的陆显,而是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三千被缴了械,垂头丧气,如同待宰羔羊的羽林军。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与恐惧。
他想不通,赵无极的禁军主力明明在南麓,萧文虎那点人手,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就解决了这三千精锐?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上了他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仿佛也置身于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之中,而这张网,正在缓缓收紧。
李文通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不再敢多看,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还没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低下头,混在那些惊魂未定的官员之中,开始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他要离开这里,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猎场上的喧嚣,随着陆显被死狗一般按在地上而渐渐平息,只剩下那匹断了腿的宝马发出的阵阵哀鸣。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敬畏,或恐惧地落在了那个刚刚从马肚子底下钻出来的老头,以及他那个抱着公主,身形挺拔如枪的儿子身上。
这对父子,用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有效的方式,将一场足以颠覆大乾的弥天大祸,彻底碾碎。
萧文虎怀中的陆云袖,惊魂稍定,当她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有力地抱着时,那张煞白的俏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一抹红霞。她挣扎着想要站稳,却发现脚下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