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自然是指容澜渊。
“伸手。”子淼为容澜渊把脉,“恢复的不错。”
容澜渊收回手,“都说没大碍了,老头还非要你盯着我泡劳什子的药浴。”
“谨慎些总是好的。”子淼站起身,“对了,等会儿药浴完,让小五去我那儿拿药和轮椅。免得又遇到蛇群。”
“谢了。”容澜渊恢复正经。
子淼摇头,“溪灵,我带容瑾进药浴。你在院中稍等片刻。”
容澜渊本想耍赖拉着云溪灵陪同,但在云溪灵含笑的目光下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的跟在子淼身后。等他们两个都进了屋,云溪灵才有时间重新整理先前被打断的思路。
苦涩的药味儿侵占而出,蝴蝶适时的为云溪灵取来笔墨纸砚,并在她身旁帮忙磨墨。
云溪灵心无旁骛的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静似寒潭的凤眸深邃冰冷。她仔细的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从颐静湖到钟茗山,她的行踪像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因玉繁华的邀请,她去了颐静湖泛舟,紧接着就遇到了埋伏在湖下的刺客。后来,因取药和试探前往玉王府拜访,离开后就发现药物不足,且帝都多家药坊同时缺货。这致使她不得不前往钟茗山。若非中途出了薛焱这个意外,她和容澜渊必然是要亲自前往瀑布采药,那么被毒蛇围困的就应该是他们。
或者换种说法,那些毒蛇本来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而薛焱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去的倒霉蛋。
颐静湖的暗杀和钟茗山的蛇祸,两件事都和玉王府有所牵扯。难道在暗中推动一切是玉王府?可其中有些问题说不通啊!
虽然玉老王爷对她不喜,但也不至于安排暗杀。和玉繁华接触来看,她对自己也无恶意。至于玉王爷就更没有动手的理由。
可如果不是玉王府,那为什么每次都有它的影子。
云溪灵秀眉紧皱,神情凝重。握着毛笔停了半响,浓重的墨色在宣纸上晕染,模糊了字迹。
蝴蝶有些担忧,云溪灵突然道:“蝴蝶,你觉得钟茗山上的毒蛇,与颐静湖上的刺杀,会不会出自一人之手。”
蝴蝶沉默了片刻,“属下不敢妄言。不过能确定的是,有人在针对小姐。”
“说下去。”
“颐静湖的暗杀不用多说,两拨刺客的意图都很明显。但此次游钟茗山却有些不同。”蝴蝶平静的阐述自己的观点,她指着云溪灵写的‘毒蛇’以及被圈出有蛇群的几个地域,“小姐上山收集何首乌在帝都不是秘密,何首乌也是康夫人所需。如果没有薛少爷被蛇咬的事情发生,小姐和王爷必要去这几个地方。”
“嗯,没错。”云溪灵道。
蝴蝶又道:“小姐是否想过,蛇群所针对的只有您一人。”
云溪灵轻扬眉稍,蝴蝶压低声音,“帝都中人对王爷的印象没有变过,而且对王爷和小姐的关系也并不了解。属下大胆猜测,幕后安排之人必然是这样想的,如遇毒蛇,护卫肯定先保容王。而小姐虽有和亲公主的名头,但到底是外人。”
“与我所想一致。”云溪灵笑容清冷。
“属下还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蝴蝶眼中透着怀疑。
“但讲无妨。”
“在毒蛇这件事上,比起玉王府,属下更怀疑康夫人。”蝴蝶冷漠的指着宣纸上标有何首乌的地域,“何首乌是康夫人需要的药材,但帝都药坊缺货,康夫人却毫无反应,这不正常。”
康府即使退出了权力舞台,但有皇帝庇佑,康夫人所需的药材,帝都药铺怎敢推脱!
云溪灵放下毛笔,视线在宣纸上游走。半响后,将宣纸对折,放到煮茶的小炉上,火舌缓缓将纸张吞没。
在纸张焚烧殆尽的同时,子淼推门而出。云溪灵示意蝴蝶将东西移开,子淼轻瞟了眼地上残留的灰烬,而后目不斜视的坐到云溪灵对面。
“他还要在待半个时辰。”子淼笑道。
云溪灵将蝴蝶提前泡好的茶水推到他面前,“有劳玺殿下费心了。”
“不是说叫我子淼吗?”轩辕玺单手怵头笑问。
“于理不合。”云溪灵淡然。
“你和容瑾果然很像。”轩辕玺不强求,“半年前,师傅...也就是药老,他带容瑾到我那儿治病的时候,多次提到过你。今日一见,嗯,不得不说,他眼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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