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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灵下意识地后缩,嘴上却不认输的回击,“嗯,跟你学的。”
容澜渊闻言大笑,低沉的嗓音被风带着飘至中庭,听的云霖嫌弃不已。少年低啧一声,放下手中水瓢满脸乖巧的笑道:“姐姐,我把水浇好啦。”
他的声音成功把云溪灵的注意转移,“辛苦你了。”云溪灵推开贴着自己的容澜渊,双腿轻微一动就脱离了男人的怀抱。她抬手扶平微乱的鬓角,冲着云霖挥手,“快进去吃些茶点。”
“好嘞。”
云霖从善如流。无视了旁边男人的假笑,解开紧扎的袖口,笑嘻嘻的凑到云溪灵面前。“姐姐,外面好热啊。你看,我手都晒红了。”云霖撒娇似的把袖口撸到手肘上,露出一小截泛红的小臂。
“晒红了就用湿巾擦,给你姐看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大夫。”
容澜渊抓起桌上的方巾压在云霖手上,看似粗鲁的动作实则分外轻柔。冰凉的方巾为皮肤驱散了热度,“自己擦。”容澜渊松开手,方巾没了支撑力自然下滑。
云霖伸手按住,他静静看了眼容澜渊后吐出句,“谢谢。”
“不客气。”容澜渊挑眉,右手转动轮椅让出个位置,“坐?”
云霖没有拒绝,两人如此和谐的相处让云溪灵甚是意外。不过她不想打破这种气氛,于是无声的弯起唇角。早早放凉的茶水从壶嘴流出,“喝点水吧。”
云霖接过饮下,他舒服的吐出口浊气,“姐姐,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说说看。”容澜渊把面前的糕点推给他,云霖边吃边说,“你们让玉小姐公开信函,虽说能得到百姓的支持,但这样一来皇室不也就知晓了。这不是在打草惊蛇吗?”
话落,云溪灵先是一愣,然后忍俊不禁的笑道:“小霖,你在南秦待的时间比我长。在你看来,南秦皇室是怎么样的?”
云霖认真的思考了会儿,“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除极个别外,一个赛一个的傲慢。”
“原来你知道他们傲慢啊。”
容澜渊优哉游哉的品茶。云霖看了过去,容澜渊又开口道:“那就奇怪了,你既知晓皇族傲慢,为何还会有这种疑问?”
“你什么意思?”云霖有点没绕过弯。
云溪灵看着他充满疑惑的双眸淡笑,“你容大哥的意思是,傲慢如皇族,是不会在意手中棋子的反抗。”
“棋子?”云霖微瞪,“玉氏是执棋者吧。”在他印象中,上到皇子公主下到百姓民众,都对玉氏十分尊敬。
“凡事都要分情况。”云溪灵随手拿过几个杯盏放到面前,“在百姓眼中,玉氏是开国元老,位高权重。在皇子公主眼中,玉氏是实力强大的世家,是他们需要争取和拉拢的对象。可在当今天子的眼中呢?玉氏就变成了一颗棋子,用来制衡宗室和磨练皇嗣。”
“公开信函势必会惊动天子,但天子却不会在乎,甚至还乐得看戏。而其他皇子....”云溪灵笑意渐深,“接待承桑一族乃头等大事,谁还会在此时去关心百姓口中的谈资。”
“承桑...”云霖恍然大悟,“所以就是他口中的天时地利?”他指了指容澜渊,对方长眉上扬。
“原来是这样。”云霖感慨。
不得不说,这个时机选的太妙了。承桑进贡和儿女私情放在一起,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那姐姐谈及的东风又是指什么?”
云霖仿佛一个好奇的问题宝宝,双眸兴致勃勃的看着云溪灵。云溪灵卖关子的扬起笑容,“秘密。”
“诶...”
云霖佯装难过,屋内很快就响起了愉悦且放松的笑声。
五月匆匆过,满城月季凋零后,粉嫩的莲花开满了湖畔河渠。这个时节里,帝都都被水汽浸得酥软。在百姓们相约泛舟采莲的同时,由凤忆初亲自迎接的承桑一族也如约而至。
旭阳街上,浩浩荡荡的车队由远及近。
四皇子轩辕明和一位拥有古铜色皮肤、长相粗犷的男子率先出现。
在他们身后,打头的是三十六匹银鞍白马,鬃毛皆用金线缠作辫结。马鞍坠红绒团花,身材健硕的骑手们一色茜红辫线袍,腰间蹀躞带悬着错金鞘短刀——分明是雪地草原上搏狼逐鹰的悍勇儿郎,此刻却收敛了杀气,连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节奏都透着恭敬。
车队中段的榆木大车支着青罗伞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