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明又转头去看白文康:“爹,爹!你说句话啊!”
白文康烦躁地转身出门:“别嚷嚷!你爹还没死呢。”
白文康生怕沈君怡找他要钱,就算被赶也认了,快速出门走了。
白景明:“……”
白宜明看家里情况不太对劲,早就偷偷开溜了。
白宜明也在镇子上的酒楼里当记账的,每个月也有工钱。
但他从来没有往家里拿过一文钱,他的钱都拿去给陈婉穗买东西了,所以,这些年来,他也没有攒下什么银子。
他眼看着母亲跟父亲算账了,生怕自己也被连累,所以十分明智地溜了。
白景明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最终,他还是留下来,找沈君怡求情:“娘,你真的舍得让我住柴房啊?父亲偏心兄长也就算了,难道你也偏心?”
沈君怡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你父亲兄长要考试,不肯住柴房,你也不肯住,那你觉得,咱家谁去住合适?”
白景明神情一顿,他看着沈君怡不说话。
虽然前世已经经历过了,但是现在再看儿子的表情,沈君怡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冷笑,把白景明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今日也是娘无理取闹,既然是娘偏要和父亲闹,那就该娘去住柴房,你们爷三没有错,对不对?”
白景明被她戳破了心思,心里有些尴尬,嘴上却为自己解释:“娘,我也要参加院试的,那柴房又小又阴暗,我怎么能安心读书啊?”
他说着,又开始给沈君怡画大饼:“娘,从小你就最疼我,我将来也是最孝顺你的,我若是考上了秀才,来年再中个举人,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我是你儿子,我的荣耀就是你的荣耀,你不希望当举人老爷的母亲吗?”
沈君怡都听笑了,她看着白景明:“功名利禄都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算考上了状元,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状元又不是我的,高官厚禄也不是我的。”
白景明:“……”
白景明“啧”了一声,说:“娘,我要是真考上状元了,有了高官厚禄,那我肯定会给你钱啊,我会给你很多钱!你是我母亲,我的钱不给你,给谁?”
沈君怡冷哼:“我管你给谁呢。”
她转头看着白景明,又说:“既然你肯这么孝顺我,那也不用等以后了,就现在吧,我是不可能去住柴房的,你这么孝顺,你就去住吧,孝顺的孩子,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父母计较。”
白景明:“……”
白景明发现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愁眉苦脸地说:“可是娘,那柴房又潮湿又阴暗,还那么小,连我的书桌都摆不下,你让我怎么安心读书啊?”
沈君怡:“没听过凿壁偷光的故事?人家那样的环境都能熬出来,你怎么就不行?你还有油灯呢!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的。”
白景明:“???”
沈君怡把白景明赶出去:“好了,没事别在我这儿闲扯,赶紧出去,我还有事要忙呢。”
白景明趴在门口,看着沈君怡说:“娘,你花五十两送大哥去白鹿书院读书,又花五十两给他娶媳妇,你可不能偏心啊!我也要去白鹿书院读书,我娶媳妇你也得给五十两啊!”
沈君怡拿着扁担追到门口,白景明吓得后退几步:“娘,你偏心!我一说这个你就要打我,你偏心!”
沈君怡被这两个儿子气得。
她站在门口,对白景明说道:“你哥那五十两的彩礼,我已经找陈家要回来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钱!所以,你以后娶媳妇,我也不会出一分钱!以后,你大哥得交一半的月俸回来当做家用,包括你,你也得赶紧出去找活干,然后交钱!不然的话,以后没你的饭吃。”
白景明感觉天塌了。
他娘竟然不管他娶媳妇的事了?
他都快十七了,好友们都定亲了,他的亲事到现在还没影呢!
白景明大喊:“娘!你怎么这样!”
沈君怡又说:“至于你哥去白鹿书院的那五十两,确实全部都是我出的,所以,你的那五十两,你找你爹要去!”
说完,沈君怡就把大门一关,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压根不管还在门外嗷嗷叫的白景明。
重生一回,简直跟做梦似的。
沈君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