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看火了。
老二挠了挠头,有些委屈地说:“娘,我就是随口一说,你那么凶干嘛。”
沈君怡冷哼:“你随口一说?你随口就随便使唤上你大嫂了?你咋不去使唤你老子呢?要吃就自己盛,别杵在这儿碍眼!”
老二被骂得不敢吱声。
他现在也算是看清了形势,不敢轻易和沈君怡对着干。
毕竟一对着干就没饭吃。
加上他还指望沈君怡掏钱送他去白鹿书院读书呢,他可不能惹沈君怡不高兴。
沈君怡昨天刚刚从老大那拿了十几两银子,又从陈家那退回来了五十两彩礼,老二可是算得清清楚楚的。
他赶紧自己拿了碗去盛粥,对沈君怡说:“好的娘,我知道了,以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你别生气了。”
说着,他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粥,铁勺子在锅底捞了又捞。
在沈君怡忍无可忍,又要张口骂他的时候,他赶紧端着粥出去了。
老大白宜明十分识趣地没有开口多说。
虽然身上的银子都被沈君怡拿走了,他心里不太高兴。
但是孝顺父母本就是应该的,他也不能去把这个银子要回来。
不过下次发月俸的时候,他拖着不给就是了。
而且,他准备休妻,娶陈雯淑,这也需要母亲的操持,他的父亲虽然读书还算可以,但这些人情往来还是不如沈君怡的。
老大也默默地端着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粥出去了。
这时候,煎饼也已经做好了。
沈君怡把八个煎饼一个个叠放在盘子里。
陈婉穗于是拿了两个碗,盛了两碗米汤,跟在沈君怡的身后出来。
沈君怡看了陈婉穗一眼,觉得陈婉穗是真的贴心。
她那两个混账儿子都没想着要帮她盛一碗呢。
这时候,白文康也出来了,他今日得去私塾。
以往他每日起来,往八仙桌前一坐,沈君怡就会帮他把早饭弄好了端上来的。
这一天,他也不例外,习惯性地往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的左右两边坐着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已经喝了大半碗米汤了。
白文康看了他们一眼,问他们:“今早就喝个米汤?”
老二说:“不,娘还在做煎饼呢。”
白文康点点头,觉得有饼配着吃还差不多。
不然光喝个米汤,他都没力气教书了。
正好这时,陈婉穗和沈君怡从厨房出来了。
沈君怡看了白文康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白文康看着陈婉穗手里端着的两碗米汤,也习惯性地以为,那其中一碗就是他的。
结果,沈君怡把饼一放,和陈婉穗坐在了一起,她们一人一碗米汤放在跟前,压根没有给他。
白文康眉头一皱,脸色就沉下来了。
昨晚沈君怡没有给他做晚饭也就罢了,毕竟是他把大门锁了,沈君怡没门进,还拿斧头砍门,她在气头上,白文康也不敢和她理论。
但是一夜过去,她的气也该消了吧?
再说了,她又没有真的在外面过夜。
大门被砍坏的事,他都还没跟她追究呢,她凭什么还给他甩脸色啊?
白文康沉着脸,拍了拍桌子,看着沈君怡:“沈氏,我的米汤呢?”
沈君怡把饼一放下,老二就跟饿狼扑食一样,一手一个大口吞咽。
他是真的被饿坏了,也是真的觉得八个饼不够吃,所以先下手为强。
老大白宜明看到老二这个饿死鬼的模样,也赶紧拿了两个饼。
他现在没钱了,必须得吃饱了再出门!
剩下四个饼,就被沈君怡连着盘子一起拿了过来,她看都没看白文康,淡淡地说:“没你的份,以后,你的饭你自己解决。”
私塾是有午饭吃的,但是没有早饭和晚饭。
以前的人都是一日吃两餐的,也是近几年生活条件好起来了,所以人们在早上会简单做点早饭吃。
免得田间劳作的时候没力气。
白文康也吃习惯了,现在没得吃,肚子就饿得难受。
他眼神阴沉地盯着沈君怡:“沈氏,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一家之主!”
做饭不做他的,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