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明挨饿受冻地在城门口蹲了一夜,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城门一开,他就立刻出城了。
他得赶紧回家去。
被抓了这一次,他对县城都有些恐惧了。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发现,权势是个多么有用的东西啊。
一个捕快,就能随随便便的将他抓到大牢里。
如果将来他能中举的话,那什么捕快,就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了。
白宜明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兜兜转转的,赶在日头高起的时候,终于回到了白石村。
白家们的正敞开着,他走进院子里,没看到人。
他累得坐到门槛上,喊了一声:“爹,娘!”
白文康听到了他的声音,率先跑出来,一看到坐在门槛上的白宜明,瞬间激动极了:“老大!你终于回来了老大!”
白宜明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乱糟糟的,白文康激动地跑过来,转着白宜明饶了一圈,没看到白宜明身上受伤,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说:“老大啊,回来就好啊!你在劳里,没被人怎么样吧?”
白宜明就说了:“爹,我没事,就是吃不饱睡不好,我现在饿得慌。”
白文康就立刻说:“肚子饿了?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给你拿点。”
白宜明站起身来,跟着白文康进了厨房。
因为老头和老太太在家里的原因,所以,白文康也算是蹭上饭了。
看在他这个月抬回来三石米的份上,沈君怡没跟他计较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现在,家里负责做饭的是陈婉穗,老二白景明负责扫地和洗碗。
然后他们各自洗各自的衣服。
老头和老太太的衣服,是陈婉穗帮忙洗的。
毕竟是老人了,陈婉穗主动帮他们洗,家里的这些小事,她能做就做,免得家里人闹矛盾。
厨房里,倒是还有点早上的剩饭,一碗白粥,以及一点咸菜。
白宜明端着碗,一口气就把粥给喝完了。
吃完粥后,他还是饿,白文康也是真心疼这个儿子,就对他说:“你在家里歇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去。”
白文康都不敢说让沈君怡出来做饭。
他和沈君怡现在,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
白宜明忍不住问他了:“爹,我娘呢?”
白文康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下来,他说:“在后院鼓捣药材呢,真是的,她一个女人,她懂什么药材啊她?”
白文康说着,就出门去给儿子买吃的去了。
甚至都没问白宜明是怎么从大牢里出来的。
白宜明就走到后院去,路过沈君怡房间的时候,他就看到白老头和白老太太,正搬着小杌子,坐在廊下,聚精会神地听着什么的。
白宜明:“……”
白宜明整个人都懵了,好家伙,他那边在坐牢呢,家里的父亲和祖父祖母,都在家里坐着呢?
他们平时里表现得多么关系他,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一个个都这么心狠啊?
白宜明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走过来,看着祖父祖母,不用他开口问,他也听见了,从窗户里面传来的读书声。
他朝着敞开的窗户看过去,就看到陈婉穗正坐在书桌前,一个女夫子正在教她读三字经呢。
白宜明眼睛都瞪大了!
他呆呆地站在窗户边,这种震惊的感受,跟当时的白景明一样。
还是白老头和白老太太看到他,白老太太就尖叫着跳起来了:“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大孙子终于回来了?”
白老太太这几天提着的心啊,总算是放下来了。
她抱着白宜明嚎啕大哭起来,心肝宝贝的一个劲地在那喊。
白老头也激动地拽着白宜明的手,激动地问:“小宜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呀,你看看身上脏的,快去洗洗去。”
白老太太起身就往外走,边擦眼泪边说:“对,得洗洗,我去摘点柚子叶回来,咱们得用柚子叶煮的水洗,去去晦气。”
白老头问白宜明:“这几日在大牢里,有没有挨打啊?他们有没有针对你?”
白宜明摇摇头,目光还是盯着窗内的陈婉穗。
他伸手指了指陈婉穗,还有那个女夫子,问白老头:“祖父,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