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又哭又叫的,白文康趴在她身上,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白文康给推开。
白文康躺在地上,呼哧喘着气,脸色苍白得吓人。
秋月伸手过去,就摸到一手的汗。
白文康浑身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的。
看他那样子,就仿佛是溺水的人一样,呼吸不畅,仿佛随时要窒息了。
白文康伸手,猛地抓住秋月,他瞪大眼睛,仿佛想说什么,却又什么说不出来。
秋月害怕极了,她的胳膊被白文康抓得生疼,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反而把白文康给扯到床下,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秋月哭着说:“老爷,老爷你放开我,我出去喊人,我给你叫大夫过来,你别吓我啊呜呜呜呜。”
白文康趴在地上,听到她这么说,这才松开了手。
秋月立刻就连滚带爬地起来,慌慌张张的衣服穿上,然后就披头散发的打开门冲出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正是所有人都已经睡下的时候,秋月摸黑找到了沈君怡的屋子,趴在门上疯狂敲门:“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出事了,你快出来看看啊夫人!”
沈君怡还睡在以前和白文康的屋子里,这个屋子宽敞,她在床尾的地方打了一张木板小床,用来给陈婉穗睡。
早在秋月还在屋里鬼叫的时候,沈君怡和陈婉穗就被吵醒了。
现在,秋月前来敲门,陈婉穗就再也躺不住了,她立马坐起身来,披上外套,低声说:“娘,我出去看看吧?”
沈君怡心里门儿清呢。
她亲自下的药,一连下了五六天了,也该见效了。
她就也坐起身来,披上外套,然后说:“穗娘,掌灯。”
陈婉穗就赶紧去那火折子,然后把桌上的小油灯给点燃了,端在手中。
沈君怡穿好鞋子,打开衣柜,把里面放着的小药箱拿出来,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秋月还在外面哭叫着拍门呢。
她这个小妾,才刚进门不到十天,跟着白文康过了没几天好日子,就见白文康这样了。
她心里害怕啊。
万一白文康死了,她可如何是好啊?
她到现在,连个能够傍身的孩子都没有呢。
只要她生了孩子,入了他们白家的族谱,那么以后,白文康的夫人和两个儿子,肯定不会不管她的。
要不然,她从白家出去,又被破了身子的,估计只能卖给别人当丫鬟,或者嫁给鳏夫了。
秋月在心里想了很多,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见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陈婉穗拿着油灯走出来,沈君怡看了她一眼,说:“大半夜的,你嚷嚷什么?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秋月看到沈君怡冷漠的脸,这才擦了擦眼泪,低声说:“夫人,老爷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犯病了,躺在床上不会动,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对了,他还喘不上气,总感觉要窒息了……”
沈君怡听着她说的症状,心里明白着呢。
她每次下的药量,其实都不高,所以才要分好几天来下。
但凡白文康能够禁欲一些,这几天不要胡闹得太厉害,都不至于发病这么急,还这么严重。
沈君怡看着秋月哭哭啼啼的模样,冷声说:“行了,先过去看看。”
秋月于是就跟在沈君怡的身后,她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认真的对待沈君怡。
沈君怡的镇定和冷漠让她意外,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老爷的这个原配夫人,可不像老爷口中说的那样粗鄙无脑。
沈君怡身后跟着陈婉穗和秋月,三人一起来到了白文康的屋子里。
白文康全身上下都是赤裸着的,没有穿衣服。
沈君怡一进门就看到了,于是立刻转身,把陈婉穗推到一旁,并接过了她手里的油灯,说:“穗娘,你先回屋去,我和秋月进去看看就行了。”
陈婉穗也知道,自己作为儿媳妇,确实不适合进入公爹的房间。
于是便点点头,转身回屋去了。
沈君怡拿着油灯进屋,对秋月说:“夜风凉,你把门关上。”
秋月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去关门。
沈君怡把油灯放到桌上,然后走到白文康跟前,看着趴在地上的,狼狈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