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可是黑子是长工,他总不能喊陈婉穗的名字吧,那多不合适。
陈婉穗之前纠正过他一会,可是黑子死心眼,压根不听,她也就随黑子去了。
她对黑子说:“你帮我烧火,我炒几个菜,一会儿咱们吃饭。”
黑子点点头,蹲在灶台边就开始往里添柴烧火了。
陈婉穗炒菜的时候,刘四斤就站在后院门口,沉着脸看着她。
沈君怡在外面记账呢,把这些日子准备药材所花出去的银子,还有制定柜子的,还有租金等等,全部都记在本子上。
钱花了很多,而且快花完了。
她不想动用刘四斤给她的那五十两银子,那么,她就得尽快挣钱了。
好在之前酿的几大缸果酒已经可以出售了,还有她炒的一些三味茶,也可以卖掉。
接下来,她就得全身心地在医馆里带着,靠治病救人挣钱了。
就是不知道,县令夫人能给她介绍些什么样的病人呢?
她算了半天账,眼角余光看到刘四斤站在那,好半晌都没有反应,她就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刘四斤,你在做什么呢?”
刘四斤恍然回过神来,他看了沈君怡一眼,神色十分尴尬地说:“啊?我没,没做什么。”
他说着,就拿起扫把,埋头开始扫地。
沈君怡:“……”
沈君怡忍不住说:“刚刚不是才刚扫过地,拖过地啦?”
刘四斤:“……”
刘四斤默默地又把扫把放下了,他沉默着拿起抹布,又去擦桌子去了。
沈君怡很想说,那个桌椅板凳什么的,刚刚黑子已经擦过啦。
可是她看着刘四斤的状态,想了想,就还是没说。
算了,随他去吧。
刘四斤也二十好几了,好不容易动一次心,喜欢上一个姑娘,这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放下的。
可惜呀,陈婉穗是个十分单纯,且迟钝的姑娘。
虽然刘四斤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可是陈婉穗压根没有发现呢。
沈君怡摇了摇头,没有再管刘四斤,继续算自己的账了。
……
沈君怡这个人是很大方的,特别是在吃食上面。
她不会因为黑子是长工,就在吃食上苛待他。
黑子一开始放不开,他在给陈婉穗烧火做饭的时候,看着陈婉穗往锅里倒大米,焖了一锅香喷喷的大米饭,他饥肠辘辘地咽了咽口水。
他可不觉得这些大米饭,能有他的份。
毕竟很多人家,都是主家吃米饭,吃馍馍,而给长工们喝稀粥,吃红薯的。
但是,黑子看着看着,就看到陈婉穗焖了米饭后,又开始用猪油炒菜,还炖了一只鸡!
黑子馋得流口水,但就是忍着,想等着陈婉穗给他煮粥喝呢。
结果,陈婉穗炖了鸡后,又炒了个咸菜,然后,就让他熄火了。
黑子:“……”
黑子慢吞吞地往灶台里盖草木灰,然后,又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问:“小,小姐,我,我一会儿吃什么啊?”
黑子实在是太饿了,他把钱全都给了母亲和妹妹了,自己一个字都没留。
这两天和刘四斤住在医馆里,刘四斤会开火做饭,连带着他那份也做了。
但如果刘四斤出门的话,黑子就没饭吃了,他没钱,他也不敢动医馆里的东西。
所以,刘四斤今天上午不在家,黑子也饿了一上午。
现在他就特别想喝粥,哪怕只是红薯叶煮的稀粥,他也馋啊。
肚子饿得慌。
陈婉穗一边往大碗里装米饭,一边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说:“一会儿咱们就吃大米饭,和炖鸡呀,你不是看到了嘛?”
黑子:“……”
黑子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我知道,我是说我,我吃什么……”
陈婉穗没仔细听他说,毕竟他说的话太小声了。
陈婉穗拿了两个大碗,装了满满的两碗米饭,然后,她在米饭上装了一勺鸡肉,又浇了一勺酱汁,再往上面放半勺青菜,半勺咸菜。
她把装得满满的两大碗香喷喷的饭菜,放在灶台上,对黑子说:“你和刘四斤,一人一碗,快端出去吃吧,不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