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若是以后燕复北就住在他们隔壁的话,那即使隔着一堵围墙,她也是有办法接近燕复北的。
秋月的目光太过于明显,以至于燕复北从一开始,就发现她在偷看了。
燕复北刚刚一进门的时候,就对院子里的情况了若指掌了。
站在灶房前,用树枝掩藏着身体的秋月,以及蹲在屋里抽泣的陈雯淑。
这里总共也就只有两个年轻的女人,以及白宜明一个年轻的男人。
沈君怡的前夫还没有回来。
没能见到白文康,燕复北还有些失望呢。
他倒要看看白文康到底长什么模样,竟然能让沈君怡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将近二十年,
燕复北站在院子里,看着白景明和刘四斤他们干活。
白宜明打开了自己屋子的房门,阴沉着脸走进了屋里,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陈雯淑此时,仍旧坐在地上,她眼睛哭得红肿,仰头看着白宜明,眼里露出嘲讽的笑:
“我说你们家人都薄情寡义,你还不信,你看看,你娘要把小院子卖掉,你兄弟还帮着买主做围墙,没有人考虑过你,你作为白家的长子,以后,只能睡柴房,这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吧?”
白宜明此时心情已经降到谷底了。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本来父亲和母亲和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家丑了。
他在外人跟前可从来不会提及这件事。
而白文康在外面呢,也不会刻意说出自己已经和离了的事情,他最多说自己纳妾的事。
但是如今,白家就连院子都被卖掉了一半,想必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
等围墙立起来,隔壁的院子把大门做好,村里的人一看,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宜明阴沉沉地盯着陈雯淑,冷声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赶紧起来,把东西收好,搬到隔壁去。”
陈雯淑眼眶通红,生气地说:“隔壁的空房间,就只有一个柴房了,白宜明,你就这么没有骨气,竟然真的打算去住柴房?”
白宜明当然也不想住柴房,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一时半会的,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
再说了,就算他可以住到东家的酒楼里,但是陈雯淑呢?
酒楼里的伙计们都是睡大通铺的,陈雯淑又不能跟着他。
所以,思来想去,白宜明都把陈雯淑当成了累赘。
他冷笑着说;“既然你如此嫌弃我们白家,那当初怎么就愿意跟我一起回来了?是不是你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不跟着我,你就无处可去了?”
陈雯淑瞪大眼睛,盯着白宜明。
她觉得白宜明这次考试回来,俨然已经变了一个人。
他以前,都会哄着她,很在意她的。
但是今日呢,他又是骂她,威胁她,如今竟然还开始嘲讽她了。
白宜明盯着她,又说:“既然你如此嫌弃白家,又不愿意住柴房,那就直接回你家去不就好了?我跟你一起回去住,到时候,你也住得舒心,我也能有个地方安心读书。”
白宜明早就想去陈家住了。
陈家父母都不在,两个弟弟都在白鹿书院读书,家里空着没人住,陈雯淑为什么不能回去住?
但是陈雯淑一心只想着弟弟们,她想着要把房子留给弟弟们住。
若是她带着男人回去住,那还像话吗?
她还想着靠男人在镇上买房子呢,又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房子拿出来住?
她就冷声说:“你跟我回家,那你算是入赘,还是怎么回事?你觉得合适吗?”
白景明都气笑了,他冷声说:“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东西住柴房,别再多说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去收拾自己的笔墨纸砚和书本了。
而屋外,他们的争吵声,都被燕复北听在耳中。
他摇摇头,心想,难怪沈君怡会嫌弃这个大儿子呢。
找了这么个儿媳妇,确实挺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