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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易忠海感慨道,“我只恨这一天来得太迟,老太太没能亲眼看到……”
“一大爷您别难过,明天我就悄悄去给老太太烧纸,一定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三人越说越振奋,眉梢眼角都透着欢喜。
脚步也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李进阳狼狈的模样。
这几个人都很好奇,风光了整整两年的李进阳,此刻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巴不得那祸害一时想不开,死了才痛快。
…………
下班的人们回到四合院,也带回了这个消息。
霎时间,整个院子炸开了锅。
别说95号院,就连整条南锣鼓巷都议论纷纷。
李进阳是什么人?
过去这一年,他可是这一带风头最盛的人物,谁没听过他的名号?
当科长、翻译外国机器手册、抓捕敌特、整治院里品行不端的管院大爷、登上报纸、培育高产粮食……
这一桩桩事迹,听着都像传奇。
这般人物,谁都以为会一路高升,谁曾想竟突然栽了跟头?
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暗骂李怀德陷害忠良,也有人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
世上总见不得别人好的黑心人。
这些还都是与李进阳不相干的外人。
和他关系密切的那些人,反应就更强烈了。
刘海忠回到家,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缸水,坐下就长吁短叹。
他可是李进阳的铁杆心腹,必定会受到牵连。
李进阳倒了台,他这食堂副主任的位子怕是也坐不稳了。
“当家的,外面都说李进阳出事了,是真的吗?”
正在屋里纳鞋底的二大妈听见动静,赶紧走到堂屋紧张地问道。
连她都清楚,李进阳要是过得不好,她们家的日子也会跟着遭殃。
刘海忠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厂里广播栏上都发了通知,李进阳的职务有了人事变动。”
!!!
“哎呀!那我们家怎么办?”
“能怎么办?听天由命!我食堂副主任这个位置是李进阳帮我安排的,大不了我不干了,回去继续打铁,也能养活一家人!”
刘海忠嘴上这么说。
可脸色却铁青。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官迷,一辈子就想当官。
好不容易如愿以偿,还没享受几天,就碰上这种事,心里憋屈得不行。
旁边的刘光天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低声说:
“爸,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我听说李进阳是和李厂长闹翻了,你要是趁机向李厂长示好,说不定能……”
“!!哎哟,我错了,别打了!!”
刘光天话还没说完,老刘已经抽出皮带,狠狠抽了过去。
边打边骂:“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人家李进阳刚帮你哥摆平了麻烦,你现在就想落井下石!”
“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以前的徒弟和工友们会怎么看我?”
“你这小兔崽子竟敢出这种馊主意,心眼不正,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狠揍。
吓得旁边的刘光福直哆嗦。
而另一边。
同样靠李进阳进轧钢厂的阎家,情况却大不相同。
“爸,于莉,这次真的完了,我今天在厂里受了一整天的气,以后估计一天比一天难熬。”
唉。
自从今天李进阳被撤职后,他身边的人也都跟着受排挤。
各科室的小头目们都盘算着趁此良机向李厂长表忠心,谁也不愿错失这个大好机会,心里盼着能让李厂长看到自己的积极表现,日后能拉自己一把。
如今厂里谁不清楚,李厂长已渐渐压过杨厂长,成了轧钢厂实际上的掌权者。
若能入了李厂长的眼、成为他麾下的人,往后发展自然顺风顺水。
当然,眼下还没人敢直接踩李进阳。
一来普通人根本够不着他,二来今天李进阳溜得快,压根没在厂里露面,就算想给他添堵也找不着人。
但他身边亲近的人可就遭了殃。
阎解成被整整针对了一个下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