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真是大。
不过这种变化让他感到高兴,棒梗越懂事、越知道感恩,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想了想,易忠海板起脸说道:“棒梗,小孩子光吃粗粮哪来的营养?得吃肉才能长身体。”
“别等什么下个月了,待会儿我去买一斤肥肉,晚上咱们就包猪肉白菜馅饺子,两家一块儿开开荤,怎么样?”
猪肉白菜馅饺子?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贾张氏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急忙问:“他一大爷,你说真的?可不能骗我们!”
“这叫什么话!”易忠海假装不高兴地瞪了一眼,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块钱和一市斤肉票放在桌上,大方地说:“棒梗收好,一会儿你就去买肉。”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叫你们晚上一块儿吃肉的。”
贾家一家子都喜出望外。
棒梗紧紧攥着钱和肉票,不肯松手。
一想到肉的味道,他就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
槐花和小当高兴得转着圈跳来跳去。
“有肉吃喽!”
“有肉吃喽!”
把几个兴奋的孩子打发出去玩后,易忠海坐到贾张氏旁边,说起了正事。
“咳,老嫂子,是有这么个事。我和家里商量着,想搬出去,不住这四合院了。原因嘛,你大概也清楚……”
“我想着淮如还在牢里,你家也没个劳动力,我们要是走了,你家日子更不好过。所以想让你家和我们一块搬走。”
“不知道老嫂子你怎么想?”
等易忠海讲完,又分析了一遍得失利弊。
贾张氏当然没什么意见,很干脆地就答应搬了。
说到底,她也没法拒绝。易忠海说是来跟她商量,其实也就是通知一声。
要是易忠海真不管她们家了,光靠她糊火柴盒挣的那点钱,在四九城根本活不下去。
京城米贵,居之不易。
早晚得**回农村,到那时候日子只会更难过。
她是个残疾人,干不了活,十有**棒梗就得退学,跟着公社下地劳动去了。
村里不可能白养着她们一家闲人。
“唉,得走了。”
贾张氏望着自己住了多年的老房子,不停地抹眼泪。
老贾、贾东旭都是在这屋里没的,秦淮如也是从这儿被抓去坐牢的。
现在,连这房子也留不住了。
贾家,算是垮了一半。
……
“师傅,麻烦把这个柜子绑紧些,是小檀木的,我当年陪嫁带过来的,可舍不得碰坏了。”
“哎,那床不能这么捆,得垫上报纸,不然漆容易蹭掉……”
转眼两天就过去了。
一大早,一大妈就精神十足地指挥着骑三轮来的搬运工抬家具。
她声音轻快,脸上也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贾家那边也一样,易忠海正帮忙收拾东西。
两家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邻居们围观。
“一大爷,您这是……?”
“这些家具不都还好好的吗?是要全换新的?”
“什么眼神,连洗脸盆都拿出来了,是要搬家吧?”
“?要搬家?”
“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为啥搬?”
说这话的明显是个没眼力见的愣头青,旁边有人悄悄推了他一把。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你日子过得舒坦,易忠海过得好吗?
谁也没留意到聋老太太是何时过世的。
院里头人人都清楚易忠海和李进阳之间的那些纠葛。
如今看着这位曾经颇有威望的一大爷即将落魄搬走,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要说可怜,倒也谈不上。
毕竟当初易忠海和贾家是怎么嚣张跋扈欺负李进阳的,大家还都记得清清楚楚。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上前搭了把手,问道:“老易,房子找好了?”
前些天他就听说易忠海打算搬走,所以这会儿见到他搬家,并不觉得意外。
“找好了!”易忠海抹了把汗,爽朗一笑:“也是碰巧,绸缎胡同那边有户通天纹的人家急着走,我捡了个漏,花八百块钱买下了四间房。”
“好家伙!”阎阜贵一脸震惊。
随即心里酸溜溜的,羡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