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捐,占点别家便宜,差点高兴得哼起小曲来。
生活,这不就回到正轨了吗?
等秦淮如出来,要是能找个工作,或者再寻个能帮衬的男人,那日子可就真圆满了。
她和一大妈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欢喜。
可没过多久,两人就注意到易忠海脸色不太对。
怎么瞧着……不但不高兴,反倒有点垂头丧气的?
“老易,你这是咋啦?早上来的时候不还挺高兴的嘛,出去转一圈回来,怎么连个笑脸都没了?”一大妈纳闷地问,“在外头受邻居气了?”
贾张氏也跟着劝:“你想开点儿,别跟那些穷鬼一般见识。能住到这儿的都是刚分到房的乡下人,不懂规矩。等你当上一大爷,再慢慢收拾他们。”
易忠海沉重地摇了摇头,“不是,外面邻居都挺和气,都是本分人,没有蛮横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快说,急死人了。”一大妈连声追问。
“唉。”
易忠海疲惫地搓了搓脸,心力交瘁地说:“我刚才去附近邻居那儿都转了一圈,想混个脸熟。”
“结果西边邻居是咱们认识的人,还是老嫂子你家亲戚。”
“我家亲戚?”贾张氏一脸茫然,“四九城里我家没亲戚,要有我早投奔去了,哪能让李进阳这么欺负。”
易忠海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秦京如不是你家的亲戚?”
“家里的,老嫂子,咱们可真是来巧了,西边那房子是李进阳的,他和秦京如就住那儿。”
“我刚才过去串门,正好撞了个正着。”
“……”
“什么!”
“老易,你说的是真的?”
易忠海痛苦地抬手捂住脸,“这种事我哪能胡说!”
一大妈和贾张氏都愣住了。
嘴角不自觉地抽动。
她们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四九城这么大,想躲一个人,竟然躲到了他养外室的房子旁边。
“……真是邪了门了!”
看着易忠海走远,李进阳疑惑地回到屋里。
他怎么也想不通易忠海怎么会知道这里。
这住处除了小虎,没别人晓得,连王秋白都不知道。
易忠海居然能摸过来。
真是活见鬼了。
李进阳根本不信这是巧合,一口咬定易忠海没安好心,是专门来抓他把柄的。
好家伙。
没想到他还真敢来,属狗的吗?记吃不记打!
这回不整死你,算你走运。
秦京如听见外面的动静,紧张地跑到李进阳身边,满脸惊慌。
这年头,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李进阳是有家室的人,他们俩这样属于乱搞男女关系。
平时要是偷偷摸摸过日子,其实也没多大事,就像李副厂长和刘岚那样,悄悄躲进小仓库亲热,也没谁会不识相地揭发。
可一旦被人揪住不放,死咬着去举报,那麻烦可就大了。
秦京如是真的害怕。她好不容易有了工作,从农村人变成了城里人,要是这时候被抓到——
那下场……
光是想想,她脸色都白了。
到时候别说工作保不住,说不定还会被拉去游街,就像当初的秦淮如一样。
那这辈子就全完了。
“进阳哥,我们怎么办?”
“易忠海知道我们住这儿,他肯定会告诉我姐的婆婆,到时候肯定要去举报我们!”
秦京如几乎要哭出来。
“别慌,让我想想办法。”李进阳定了定神,见她吓得厉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安慰道:“放心,你进阳哥走到今天,什么场面没见过?”
“易忠海就算去举报,也动不了我。”
“真的?”秦京如见李进阳一脸镇定,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李进阳轻笑:“当然是真的。易忠海要是以为靠这点事就能扳倒我,那他是做梦。”
“你放心,他根本没地方举报。”
“这种男女作风问题,他只能去我单位的附属街道举报。”
“他敢去街道,就会被推到派出所;去派出所,又会被推到轧钢厂保卫科。要是他真敢去保卫科……”
“那我明天上班,说不定能在审讯室见到他——污蔑优秀干部,可是要负责的。”
“放心,我站得稳,没那么容易倒。”
听他这么一劝,秦京如才渐渐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