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回避。”
宋刺史轻叹一声:“炎德,眼下满城百姓都盯着此案,我也是权衡再三才做的决定。你且稍安勿躁,让令郎受些委屈。若他果真无辜,今日不过走个过场,不碍事的。”
“大人……”冯司马还想争辩。
莫长史已笑着打断:“炎德啊,这就不必了吧?要说规矩,你身为涉案人之父,按律本就该回避才是。”
冯司马左右扫视一圈,见百姓目光灼灼,宋刺史神色坚决,终是长叹一声,拂袖落座,须臾,他压低声音悄声道。
“二位大人,我敞开天窗说亮话,同僚多年,咱们彼此之间也算是和睦,按常理论,此事本不该如此处理,如果二位要为谁张目,完全可以私下交涉一番,金银财帛、人脉斡旋,皆可从长计议。何苦将这潭水搅浑,让满城百姓看尽朝堂笑话?传扬出去,不仅损了诸君清誉,更折了我等这多年积攒的颜面。”
宋刺史垂眸敛目,仿若一尊泥塑的菩萨,任由冯司马如何言语,他唯以沉默作无声的回应,连呼吸都隐得极淡。
莫长史却斜倚案几,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堂下攒动的人头,悠然笑道:“炎德兄这番话,倒让我糊涂了,不过是桩循规蹈矩的讼案,只因苦主是新晋的翰林侍诏,才依例呈至刺史府。若咱们行事失了章法,他日朝堂问责,这欺君罔上的罪名,谁敢担待?”
他忽而转头,眼底闪过锐利锋芒:“倒是炎德让我看不明白了,如此神色惶急,莫不是令郎当真做下了天理难容的勾当?如若如此,你确实要早些告知我们,咱们好一起想想办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