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这是不是真的,但今日朝堂之上,陛下的反应,还不够证明吗”
朝会上
刘健回想起徐溥插手阻拦他的时机,脸色很快就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他还记得,当时天子说的原话是:“……李孜省举荐的人数眾多,其中或有不称职之人,但也並非全然如此。”
那个时候,刘健並没有往別处联想,但如果说他手上的这些文书都是真的的话……
徐溥见刘健已经明白过来,便继续道:“当时刘吉带来这些文书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
“他说,如果朝中有人,执意要借李孜省生事的话,那最终的结果,便是满朝尽空。”
“他还问我,如果是忠是奸,都隨所谓的清流舆论而定,那党同伐异的人,又究竟是谁呢”
“满朝尽空……”
刘健默默的重复著这句话,眼中罕见的有几分颓唐之色。
时至今日,他总算是明白了,天子为何始终不肯接纳科道的諫言,严惩李孜省一党。
却原来,牵扯如此眾多。
別的不说,就单从刚刚拿到的几份文书来看,这些年来,陆续选擢进东宫的大臣,就有不少是李孜省给先帝的建议。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科道此前的弹劾標准的话,他们这些人,也应该在弹劾之列。
念及至此,他的脸上不由有些苦涩。
谁能想到,这弹劾了一圈,竟然最后弹劾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过,刘健毕竟是刘健,虽然这个消息对他有些打击,但很快,他就重新收拾好心情,道。
“是忠是奸,朝廷自有公论,即便是有这些密封奏章在,我还是不觉得,这次的联名弹劾有错。”
“万安等人虽然自己没有留下罪证,但是,他们和內宦勾结,排除异己,阿諛媚上,放任李孜省一党肆虐朝堂,这都是事实。”
“这等佞臣,难道还要让他们留在陛下身侧”
看著固执的刘健,徐溥愣了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沉默片刻,他脸色有些复杂的抬头直视著刘健,道。
“刘詹事,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如今陛下已经是天子,是我等的君上。”
“陛下他,早已不再是当年在东宫中受教读书,需要你我时时提点护持的稚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