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最亮的北极星,正高悬天际,指引着方向。
两年之内,朕必让罗刹国退出黑龙江流域。
康熙帝对着星空,自言自语,二十五年太短,朕要的是千秋万代的基业。容若,你在天上看着吧,看朕如何将这诗篇,写在大清广阔的疆土上!
远处,更鼓又响,四更天了。
但在这个不平凡的夜晚,整个北京城,似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忙碌着。
兵部的灯火通明,户部的算盘声不绝于耳,理藩院的官员们还在争论谈判细则,翰林院的学者们还在翻阅典籍。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场在太和殿上,由一首诗引发的战争决策。
这便是康熙的手腕——将文学、情感、政治、军事,完美地编织在一起。
悼念一个词人,成为激励群臣的契机;一场元旦宴会,成为战前动员的舞台;几首应景诗歌,成为展示国力的名片。
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正是他能在位二十五年为帝的做派。
五日后,高士奇起草的诏书由内阁颁布天下。
洋洋洒洒数千言,传遍十三省、十八行省。
街头巷尾,士农工商,无不在议论罗刹国之罪行与康熙之决心。
而在京的文人雅士,则纷纷传抄康熙帝悼纳兰的诗、高士奇的长歌、李光地等人的唱和,一时纸贵洛阳。
七日后,索额图的三千铁骑在德胜门外列阵。
康熙帝亲自检阅,见兵强马壮,盔甲鲜明,龙颜大悦,当场赏赐银两,命大军休整,待命出征。
九日后,罗刹使团前锋抵达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