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打开纸条念道:“
密禀福建总督姚大人台鉴:
职谨以台湾岛内近情密陈于宪台:
一、天灾民困:本岛自春徂夏,亢旱经年,田亩龟裂,禾稼尽槁。
民间仓廪早罄,粮道断绝,虽重金购米于倭国(日本)、吕宋等处,然海船阻滞,接济无期。饿殍渐显,民有菜色,怨嗟之声盈野。
二、冯逆苛政:伪侍卫冯锡范为固防务,强发徭役,丁口尽出,妇孺亦驱以负石筑垒,昼夜督造营寨、炮台,民力疲敝,死者相藉。
百姓畏其暴虐,敢怒弗敢言,咸盼王师拯溺。
三、军心瓦解:宪台前嘱散播“投诚者官晋三级”之谕,职已借商贾、流民之口,遍传伪水师刘国轩营中。
今其部卒闻之,暗议汹汹,多有弁兵窥冯氏苛暴难恃,兼惧天兵雷霆之威,密谋输诚者日众。营内惶遽暗涌,恐生肘腋之变。
四、大势可乘:目下岛内天怒人怨,外绝粮援,内溃兵志,刘部水师战意消颓。
五、刘秉或投诚:经某劝说,刘秉或弃暗投明,将携带家眷,逃往大陆。
若王师乘时压境,以赦令招抚为先锋,则民心可附,军垒可摧。
伏乞宪台睿断,早定东征之策,解民倒悬,一统海疆!
临禀迫切,万望钧察。
职谨密禀。”
“哈哈哈.....哈哈哈......”姚启圣听完李光地念的书信,是哈哈大笑。
李光地念完之后,摇着头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光地啊,恕我姚启圣直言,即便不武力攻台,两年之内,我姚启圣必让台湾发生内乱,甚至是刘国轩和冯锡范自相残杀,到时候,我大清收复台湾,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姚启圣说完,又是嘿嘿的笑道。
李光地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对着姚启圣深深一揖,说道:“今日得以一见,真令李光地佩服至极!请受我李光地一拜!”
说罢,李光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姚启圣见状,连忙摆手,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你这是在阿谀奉承老夫呢!我姚启圣不过是用了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罢了,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夸赞的?”
李光地却不以为然,他正色道:
“姚总督,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您所用的手段虽然看似下三滥,但却能取得如此显着的效果,这正是您高明之处啊!《三十六计》中,哪一条计策不是下三滥呢?”
姚启圣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
“嗯,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老夫的计谋虽不登大雅之堂,但确实能达到目的。”
李光地见状,赶忙附和道:“正是如此!姚总督的计谋可谓是天衣无缝,令人赞叹不已啊!”
姚启圣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你这小子,嘴巴还真是甜啊!不过,老夫可不会因为你的几句好话就飘飘然了。”
李光地也笑着说道:“姚总督过谦了,您的智谋和手段,我等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姚启圣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夸了,再夸老夫可就真的要脸红了。”
李光地笑道:“那好,我就不再多言了。不过,姚总督的计谋确实值得我等学习啊!”
姚启圣笑着说道:“多谢夸奖!”
李光地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施琅确实厉害,能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统领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乃天生的将才啊。而姚总督您呢,则是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当之无愧的统帅之才啊!”
姚启圣连忙摆手,谦虚地笑道:“过奖了,过奖了!我可当不起这样的赞誉。若真要说谁是统帅,那唯有我们英明神武的康熙皇上啊!”
正当两人互相吹捧之时,突然间,一声长长的“报……”声传来,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紧接着,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启禀总督大人,厦门传来紧急奏报,澎湖水师副将刘秉,坐着双帆船前来投诚啦!”
姚启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追问道:“什么?真的是刘秉?他可有携带家眷一同前来?” <